夕阳西垂,栗敢市政府大楼前。
一匹矮脚马,从街道另一头飞奔而来,一路上,附近的行人都在慌忙躲闪。
吁!
马背上,郝思理猛拉缰绳,矮脚马的两只前蹄直立而起,但郝思理端坐在马背上,稳稳当当,现代这个社会上,如此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精湛马术的人,可真不多见。
“北望先生亲笔信,需要递交王将军!”
郝思理撇腿跳下马,手里举着一只牛皮纸信封,大喊一声。
一个警卫跑过来,端着枪上前阻拦,另一个警卫慌忙上来扯住,对郝思理点头哈腰道:“小英雄,请您跟我来,将军现在就在市政府。”
郝思理不屑瞥了一眼警卫手里的枪,随手把马缰绳扔在他怀里,迈开大步往里面走。
“靠!这小子谁啊,这么拽?”
拿枪的警卫手里拿着缰绳,十分尴尬,又不敢发作,只能小声嘀咕。
其他警卫围上来,有个资格老的警卫嘿嘿直笑道:“你小子自己想找死别带上咱们!没听人家说嘛,他是替北望先生送信的!你琢磨琢磨,要是人家刚才揍你一顿,你找谁说理?那是咱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赶紧的,也别瞎想了,给人家喂马去!”
郝思理匆匆来了,带来了北望先生的亲笔信。
这情节真不像现代社会,但王将军也没办法,那北望先生颇固执,不仅把自己关在山庄里,终年不出门,就连手机、网络这些东西也不用,传个消息,就像古代一样,派人骑马送过来。
啪嗒。
王将军把牛皮纸里装着的一张纸,轻轻拍在桌子上,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会议室内,依然是座无虚席,王将军手下的这些幕僚、手下,一个个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没别的,自从两三个小时前,北栗山战报传来,会议室内的气氛就一直很沉闷。
“思理,北望先生还说了什么吗?”
“报告将军!先生说了,养虎遗患,后患无穷!但如果已逃出栗敢境内,就不宜动手。那措和益岭紧邻,逼得急了,会逃往益岭,酿成死敌!那措人名为公司,实为军队,数分钟内歼灭掸渠,战力强悍,且精通山地作战。不可不防,却不能强逼,宜用怀柔,逐步蚕食。”
郝思理如同背书一般,摇头晃脑说完。
王将军轻轻重复道:“宜用怀柔,逐步蚕食……嗯,我明白了。思理,回去转告先生,就说我十分感谢他的筹划。对了,我这里有几两中国fj武夷大红袍,上次忘了带,你帮我带给你家先生。”
郝思理听了,赶紧点头答应。
王将军突然又问道:“对了思理,北望先生是不是和y南人有仇?”
“嗯?越南人?”
郝思理迷糊道:“将军,这个我真不知道。从没听先生说起过,我爹和晋淮叔他们,也没说过y南人的事?将军,要不我回去再问问先生?”
王将军摆手道:“算了,都是小事,就不要麻烦先生了。”
这时候,坐在一边的栗敢市长毛静卿,伸头往桌子上瞄了一眼,只见那张纸上只有寥寥十来个字。
“重兵围歼!放行克伦人,其余皆杀!”
怪不得了!
攻击北栗山掸渠的,是三方势力,按照北望先生的意思,仅仅只需要把克伦族武装放走,就可以了,至于剩下来的那措人和y南人,那就是一个也不放过。
此人心狠啊!
别以为这位北望先生,整天躲在山里,甚至听说还在吃斋念佛,但你若是认为,那是一个好好先生,就大错特错了,这人绝对是心狠手辣的歹毒之辈!
他给王将军的建议,不仅要把那措人杀了,也要把二十几个y南人统统宰了!
此时此刻,通往那措的山道上。
巴特尔和顾淼,两个人合力抬着门板的后端,将门板举过头顶,为的是让躺在门板上的魏可,保持身体平衡,以免牵动了胸口处的伤口,造成大量出血。
“不行!这样下去还是不行!已经失血太多了!”
阮明珠追在担架旁边,双眼通红。
林契赶上来,也很着急问道:“阮少校,你觉得应当怎么办?”
话说,这一次跟着魏可出来,攻打北栗山的掸渠老巢的,只有老团、顾淼、巴特尔,以及五个班的民兵,全是能打仗的,至于魏华和秦筱梓的医疗队,一个人也没带。
医疗队里全是女孩子,而且没有战斗经验,让她们参加行动,太过冒险。
但,正是这个决定,让事情难办了。
受伤的是魏可,所有的那措民兵都是人心惶惶,大家紧紧护卫在担架四周,默默盯着担架,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戴,若是有人能够代替魏可去受伤,没有一个人会拒绝!
魏老大为什么会受伤?
所有人都相信,凭借魏可强悍的能力,他完全有可能避开手|雷的爆炸,让自己毫发无伤,然而,他没有那样做,而是跳起来,用手接住即将爆炸的手|雷,再把手|雷扔出去。
换作其他人,你就算有这样的本事和胆量,但你会为了民兵,如此做吗?
在场的其他人得救了,包括巴特尔和几个民兵,一点伤没有,魏老大却身在空中,无法躲避,被炸伤了!
所有民兵都相信,跟着这样的将军,是修来的福气!
魏可的伤口位于前胸,不方便包扎,再加上这一路急行军,留在体内的弹片摩擦伤口,就算阮明珠用绷带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止不住血,绷带也被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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