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错想再问问,又不忍再打扰他。
好吧,既然老闫说村长撒谎,那明天就找他问个清楚。
打定了主意,吴错就在卫生所里的另一张床上躺下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一开始惦记着帮闫儒玉换吊瓶,不敢睡,干脆在心里思忖着案子的事儿。
等到夜里1点多,吊瓶都打完了,叫了黄大夫拔针,又给迷迷糊糊的闫儒玉量了一次体温,喂了一回水,烧已基本退了,吴错这才勉强是睡下。
睡是睡了,可每隔半小时准得醒一次,等后半夜醒来,竟然听见闫儒玉扯起了呼噜,不知睡得有多香,看来病正在痊愈。
果不其然,闫儒玉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一早烧就全退了,只是人还不大有劲儿。
两人在卫生所吃着早饭,吴错主动请缨道:“要不你今儿就在这儿歇着,案子的事儿我来。”
“你行吗?”闫儒玉故意道。
吴错放下油饼和豆浆,一抹嘴,指着闫儒玉道:“嘿嘿,昨儿我可琢磨了大半宿,就连你这反应我都想到了,将我是吧?我跟你说,没用!”
“呦,还真长进了。”闫儒玉一笑,“那你说说吧,昨晚上你还琢磨什么了。”
“你睡之前不是跟我说了四个字吗?村长撒谎,对吧?”
“我说了?”闫儒玉诧异。
看样子他是真不知道,昨晚烧糊涂了。
“怪不得你胸有成竹的,原来提前知道答案了,”闫儒玉摇摇头,“没劲,那还玩儿什么,你自己破案去吧,我歇着了。”
“哎,别啊,我这笨鸟好不容易先飞了一次,虽说还是经你的提示吧,但我差不多已经把事儿想清楚了,就等你帮着把把关了。”
“少拍马屁,有事说事。”闫儒玉虽然骂他,嘴上却是在笑。
“得嘞。你昨儿不是说村长撒谎吗,那我就先想他究竟撒什么谎了?我就想起小段的话了,小段说找孩子的时候碰见村长了,村长说他跟工头约好了喝酒,可是完工以后工头马老板直接回家了,好像根本不记得喝酒的事儿啊。”
闫儒玉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问题,而且我昨天询问马老板的时候,他也没说起过跟村长约了喝酒的事儿。”
吴错拍手,“对啊,这都什么年代了,喝酒还用上人家家叫去吗?一个电话不就完事儿了?
再说了,工地宿舍那是给工人住的,条件多差啊,包工头自己会主那儿?我可不信,去那儿找包工头马老板?八成村长在撒谎!”
“可以啊你。”闫儒玉乐了。
“那可不是,我都想清楚了,得先问问马老板,把说谎的事儿坐实了再去问村长,看他有什么话说。”
“不错,”闫儒玉又问道:“那如果村长真的撒谎,你怎么想?”
“那他可就难脱干系了,”吴错考虑透彻了,说起话来调理清晰,“第一,罗乃静家离施工队的临时宿舍不远,连一百米都不到,小段跑着去又跑着回,前后也就一分钟,如果孩子被藏起来了,那藏孩子的人一定走不远。
而段氏父子又是在现场附近找孩子的,所以,他们在附近碰见的人就很可能是藏孩子的人。
第二,那就是撒谎,会不会就是因为他藏了孩子,所以才撒谎的?这就得靠询问了。
我就想到这些,闫大警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闫儒玉点点头,“差不多,有这两条就够了。”他又摇摇头,“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再给你补充一条不太重要的。”
“打住!千万别!”吴错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出门。
“嘿,行,跟我耍心眼是吧?”闫儒玉笑道。
“哪儿啊,我这不是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吗,好不容易自己破个案子,我容易吗,你就别跟我抢功劳了呗。
你看看明辉和小金子,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啥都是问闫哥,也就小白老实,还听点话。”
“得,我不说了,你去吧,等你好消息。”
“好!”
中午吃饭时,吴错果然带回一个好消息:
两人的推断一点没错,村长撒谎。
施压询问,村长终于承认了把罗乃静藏起来的事实,还指认了当时藏匿罗乃静的地方。
吴错带协警在村长指认的蒿草丛里发现了少量血迹。
不过,他也带回了一个坏消息。
“这家伙不承认!嘴巴紧着呢,关于把孩子浇筑到路里面的事儿,一句都不肯说,给我耍赖,我问他那为啥要把孩子藏起来,他也说不上个原因,最后干脆啥也不说了。”
“正常,”闫儒玉给吴错倒了杯水,“村官也是官啊,村长毕竟也是当过干部的人,人精一个,那可是杀人罪啊,他傻啊?现在就承认罪行?不可能的。
别说咱们还没找到能定罪的关键证据,就是有了证据,他无理也得睁眼说瞎话。”
“那你有什么办法?”吴错一边问话,一边伸手摸了摸闫儒玉的额头,“还行,没再烧起来。”
“放心吧,我好了。”
“我看啊,闫哥好了组长也放不下心。”人还没进门,明辉的声音倒是先到了。
小白和金子多跟着进屋,一进来,三人就都围着闫儒玉嘘寒问暖,闫儒玉报了平安,又对三人道:“你们不知道,吴组长可不得了了,我病了一天,他都快把案子破了。”
“真的?组长这么厉害?!”明辉转向吴错道。
不等吴错回答,闫儒玉却在明辉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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