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儒玉此时可不就是这副模样!
令她担忧的还远不止这些。
大部分蛊虫对人体有着不可逆转的伤害,被蛊侵蚀的人,大多突然暴毙,即便解了蛊,多半也会变成傻子。
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貂如意攥紧了拳头,她此生从未如此六神无主过。
可她是貂如意,越是六神无主,她越笑得甜美。
“喂!你们拿一个中了蛊的废人,可糊弄不过去!这笔交易我们不认账,吴错不会露面的!”
说完,她跨上白狼就要走。
“慢着,”一个以头巾遮脸的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即便吴错不来,我却有办法让你说出他的藏身之处。”
那人露出脸和满头的白发。
若不是那双眼睛,貂如意几乎认不出百里十步。
“你还是来了。”
“血海深仇,不必废话。”
“你儿子的味道,还不赖。”
“嗷——”
百里十步嚎叫得像一只野兽,眨眼间他的剑已到了貂如意面前。
他的速度是那样快,快到一招之内就能要了貂如意的命。
可他的手抖了。
所以貂如意险险避过了这一剑。
但她也很清楚,不会有下次了。
她果断朝着人群嚷嚷道:“你还不出来?!姑奶奶招架不住了!”
她刚一开口,就有一个人冲出来帮她挡下一剑。
吴错!他终究还是露面了!
“走!”那人高喊着。
“来了,就别想走!”百里十步大喝。
他的剑已快得没有一个人能看清,即便是与他过招的貂如意和吴错,也只能凭直觉招架躲闪。
很快,两人身上就被血染红了。
吴错每中一剑,汤豆豆便发出一声惊呼,像是在给他配音。
最后,吴错的脚步也缥缈了,手里的剑也握不住了,眼看就要毙命。
汤豆豆干脆冲了上来。
她已打定主意,既然吴错非死不可,她就要跟他死在一起,就连死这件事,她也决不能便宜了貂如意。
爱情真是使人发昏。
貂如意看着汤豆豆微微摇了摇头,她就从不会为了男人去死。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有点羡慕汤豆豆,有一个宁愿为他死的男人,也是很幸福的吧。
可惜,汤豆豆没有死成。
就在百里十步的剑尖挨上她的胸膛之时,一把铁枪将百里十步手中的剑挑开了。
“丫头!回去!”出手之人冲汤豆豆吼道。
汤豆豆瘫软在地,泪如雨下。
“爹,你救救吴错吧!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对女儿的胡搅蛮缠,汤不染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是因为太过纵容,他才眼睁睁看着女儿劳累地追寻吴错的脚步,夸父一般,甚至沦为别人的笑柄。
这一次,生死攸关,他绝不能再纵容她。
汤不染冲百里十步一拱手。
“小女不懂事,抱歉得很。”
百里十步铁青着脸,勉强点了一下头。
汤不染又对吴错道:“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本想与你结一门亲事,念你年纪还小,玩心重,即便不把豆豆放在眼里,再长大些自然就好了,谁知你滥杀无辜摊上了人命。
今日我汤家与你吴家断了交情,你杀了人,就去给人偿命,莫要指望我救你,也莫想害我的女儿!”
“是。”吴错闷闷地应了一声。
他的事,本就不想让汤家父女插手。
“爹!”
汤豆豆一把扑上来,抱住了汤不染的大腿,却被汤不染一脚踹翻。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还不快走?!”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登时就被镇住了。
又看了一眼吴错,吴错也歉意地看了一眼汤不染,却不去看汤豆豆。
姑娘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她愿意为他死,可他临死都不肯看她一眼。
从前即便吴错不喜欢她,她总还有些希望,此刻她却一点盼头都没了。
只有死在一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真的与他死在一起。
“啊——”
汤豆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了百里十步。
百里十步恰好出招。
想收,已经来不及了。
又或许,复仇的yù_wàng已淹没了他,他已经不想收招了。
既然这个麻烦的女人自己送死,那就成全她吧。
这一剑斩得毫不迟疑。
汤豆豆的脑袋飞起老高,血溅三尺。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无关痛痒的姑娘成了此战第一个牺牲者。
围观众人心中戚戚,接连后退了三大步,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不会是自个儿?
百里十步根本不管身首异处的汤豆豆,再次出剑斩向貂如意。
只消两招,甚至一招,他就能要了貂如意和吴错的命。
“丫头!”
汤不染的咆哮终于喷涌而出,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长枪也递了出来。
枪尖破开空气,裹挟着嗡鸣声,直奔百里十步的鼻梁而来。
那把玄铁长枪重83公斤,比汤不染还要高出一尺,若论重量对江湖上成名的兵器排序,它定能排进前三。
可就是这样一杆重枪,只要汤不染叫它舞起来,它的速度虽不及百里十步手中的剑,却给人一种举重若轻之感。
它与剑碰在一起的声音也并不像人们想象得那样沉重,反倒清脆悦耳,仿佛它不仅是件兵器,还是一种乐器。
貂如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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