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跟我们做一下笔录,准备立案。”队长对老罗说。
“这个不能带走,他们,唉!”老罗一跺脚。
“为什么不能带走?”队长不解地问。
“那是我儿子,跟我堵气,在吵架,我们是家事。”老罗一句话,把众人说得都楞住了。
老罗这年龄,有这么大的儿子不稀奇,要真是爷俩个的矛盾,那还真管不着。
这年头老子打儿子太正常了。
“你可不能说谎。”队长狐疑地看一眼老罗,看一眼张汉雄。
“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巡察的人也不好哄,拎起张汉雄问话。
要不说张汉雄没用,到真章的时候,最怂了,老老实实说了实话。
“我叫张汉雄。”
“你姓张,他姓罗,你们是父子?骗鬼呢?”队长马上就不乐意了,对老罗说,“你要是怕事儿不敢说实话,可有点不爷们,这群小子给放走了,再出来祸害人,你可是作孽了!”
“同志,我真没说谎,我是他后爸!”老罗也是真急了,也替张汉雄的智商着急。
“没说谎!那个大叔是汉雄的后爹,他不想让他妈改嫁,找我们出来帮着教训一顿,把婚事搅了,谁知道被打了一顿,我们知道错了!再不敢了!”胖头比张汉雄机灵,马上把事儿坐实。
“同志,这是真的,你看我把结婚证还带在身上呢!”老罗一急把结婚证掏出来了。
他是舍不得放在家里,时时带上身上,没事看一眼。
队长接过去一看,结婚证还是新的,老罗和张婶子笑得满脸的褶子,头挨头,一看就是二婚。
就知道他没说谎。这事儿他们就没法干涉了,本来够乱的,再弄去立案,只怕这一对要被拆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见老罗又敬烟又说好话,就想放了他们。
“自己家的事闹大马路上了,行,你们真行!”队长见他们这样说,也无话可说了,带着另一个人扔下他们就走。
胖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吓虚脱了。
张汉雄呆呆看着老罗,不知如何是好。
老罗把自行车立在一起,向他走过来。
张汉雄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只怕老罗动手。
“跟我走!”老罗严厉地说。
张汉雄还挺听话,乖乖站起身,低着头,跟着老罗往家里去。
老罗也不打算上班了,这事要解决。
玲玲一个人在家,把门反锁着,睡得正香,被他们敲起来,满脸的惊诧。
“爸爸,你怎么了?”玲玲眼尖,看到老罗的手上在流血,吓得尖叫起来。
“没事。”老罗不以为然地说。
玲玲跑进屋去,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盒,拿出酒精和棉球。
“我阿姨就是有先见之明,她准备急救急时我还说,用不着呢。你看这就用上了!”玲玲一边埋怨,一边给老罗处理伤口。
处理好了,老罗向后一指,“还有他。”
玲玲走近张汉雄,这才认出来,在宋家时她见过一面。
“爸,你们……”
“你过来!”老罗板着脸叫张汉雄。
张汉雄全身一抖,怯怯走了过来。
玲玲看了看,张汉雄的伤也眼角,刮伤了一块,流了一点血。
她上药的时候,张汉雄抖成一团,看样子很疼。
见玲玲处理好张汉雄的伤口,老罗发威了。
“跪下!”老罗一声吼,把张汉雄给镇住了,竟乖乖跪下。
“你知道伤人判多少年?”
“死刑吧。邻居家的严秀秀判的无期。”张汉雄现在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问什么说什么。
“你知道打伤人判几年?”老罗继续问。
“十五年?”张汉雄胆怯地说。
“你知道的也不少啊,怎么就不动动脑子,你说今天晚上你们真把我怎么样了?你的后半生还怎么过?还有后半生吗?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为了你妈嫁妆,可这些钱你能花到手?你人都失去自由了,去哪花钱?”
老罗这话如醍醐灌顶,张汉雄恍然大悟。
对呀,他这不是当了出头的橼子?信了严伟光的话,出来拼命,倒头来他进监狱,张婶子的婚结不成,钱是谁的?
这小子也太阴了吧!
张汉雄气得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就要找严伟光拼命。
“站住!跪下!我让你走了吗?”老罗又是一句,张汉雄没敢挪地方,原地又跪了回去。
“我说的话你听懂了,你就给我点个头。”老罗接过玲玲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张汉雄点头如捣蒜,他现在是完全清醒了,从小到大,这十多年,没人给他耐心的讲这么明白的道理。
张婶子是惯孩子的,她跟孟巧莲不一样。
宋家那俩口子三观正,父母感情又好,又能配合,随便一管就能把孩子教明白。
张婶子家是她又当爹又当妈,一天顾着孩子吃喝,还要管健康和读书,对一个女人来说,精神有限,这些没办公兼顾。
月容是女孩子,要多操心,男孩子就要皮实一点,所以张汉雄差不多是散养的。
在大是大非上,没有什么可借鉴的,也没有统一的观念让他去学习执行。
老罗说的话,他听懂了,也后怕。
这要是刚一时冲动,把老罗伤了,或者刚老罗没把他救回来,被带走,扔进去呆上几年,他的人生那才叫毁了。
“罗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告诉我妈。”张汉雄现在是真知道怕了。
他最后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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