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秀不知道在下面的玉婴怎么样了。
如果上来,会不会指认她。
她想逃,可是腿像生了根,一步也动不了。
她后悔自掘坟墓。其实把玉婴扔下去,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详细的计划,怎么收梢都不知道,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菜窖门打开了,宋玉桥推开宋老蔫儿抢着要下去。
“走开!”宋老蔫儿一声怒吼,宋玉桥只好让开地方。
借着菜窖口的光,他们一眼就看到了玉婴。
玉婴一动不动躺在葱垛上,她的身边躺着的是人事不醒的郑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们是被一起关在里面的,所以说关玉婴的肯定不是郑直。
宋家把他们一起送进了医院。
还好发现的及时,两个孩子并没有生命危险。
除了身体虚弱外,并无大碍。他们被送进监护室吸氧。
玉婴失而复得,孟巧莲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
她悄无声息的晕倒在地,马上被送进了急救室。
宋家人两边跑,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些男人都习惯了听孟巧莲的指令,现在她突然倒下,家里就乱了。
玉婴姥姥虽然在,可是她除了大吼大叫添乱,几乎没什么用处。
“你给我闭嘴!跟我走!回家!”玉婴姥爷平生第一次拿出男人的威严。
所有人都惊呆了,只等着他被玉婴姥姥撕成土豆丝。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玉婴姥姥竟然一句没有反驳,乖乖跟在玉婴姥爷身后,像个小女人。
孟巧莲的主治医从里面出来,家人一涌而上。
“我娘怎么样?”
“她只是血压一时升高,没事,观察一下就能出院了,只是今天就别走了,你们办一下手续吧。”
宋老蔫儿一听没事了,撒腿就往病房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老婆。
宋玉桥去交医药费,老二老三一个去领药,一个去取日用品。
玉婴醒来时,身边只有小四和小五,他们一左一右盯着妹妹,怕一眨眼,妹妹就不见了。
光线太强了,玉婴不敢一下睁开眼睛,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桌边那个熟悉的身影。
严秀秀在呢。
她正在倒水,手一扬,水杯里多了点白色的东西。
“我渴。”玉婴轻声说。
“妹妹醒了!快去叫爹!”小四跳起来就向外跑。
小五拉着玉婴的手,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这可是个小铁血汉子,从小到大,被打到棍子都断了,也不肯掉泪的。
严秀秀抢着把那杯水递了过来。
“谢谢秀秀姐。”玉婴看着她笑了,这是很纯真的笑容,带着信任,感谢,欣喜。
就像劫后余生的人,看着自己的亲人。
“玉婴,你怎么掉进菜窖的?”严秀秀急着想知道,玉婴还记得多少。
“我不知道,我在看烟花,后来,后来……”玉婴用力揉了揉头,“想不起来了。”
“没事,不想了,乖。喝水。”严秀秀忙把水杯向前一送。
玉婴接过去,可是手一抖,水杯从她手里滑了下去,滚到床上,湿了一大片褥子。
这时一群人涌了进来,严秀秀被挤到一边。
宋家五兄弟到齐了,宋老蔫儿在最后,背上是孟巧莲。
“爹,娘。”玉婴向他们伸出手,死死搂着他们的脖子,这是她最亲的亲人啊,以后再也不冒险了,再也不跟他们分开。
“玉婴,娘没用,把你丢了!”孟巧莲的泪又止不住了。
“不许哭,再哭血压又高了。”宋老蔫儿忙喝止她。
“妹妹回来了,再也不会丢了。”宋玉桥这话像是在安慰爹娘,也像在宣示。
宋家五兄弟站在玉婴的病床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坚毅。
守护妹妹。
从此就是他们的信条。
玉婴只住了一夜就嚷着要回家,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医生就同意了。
郑直早就已经人去床空。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宋家把郑直的医药费一起结算清楚。
郑直是恩人,因为玉婴说,“郑直哥哥给我吃白菜。”
在宋家人看来,玉婴还小,吃东西还要别人教。所以没有郑直,玉婴会更惨。
宋玉桥跟爹娘的想法不一样,他总觉得有蹊跷。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关进菜窖了?她是怎么从灯市走回来了?这段路对她的小短腿来说,可是不短。
但是玉婴一问三不知,只是摇头,他也无奈。
玉婴有自己的打算。
书中写了,大哥和二哥因为知道严秀秀把她关进地窖,去砍伤了严家三口人,因此进了监狱,虽然年龄不够没判死刑,可都关了十年才出来,也差不多毁了一生。
如果现在玉婴贸然说出来,关她的人是严秀秀,只怕事态就没办法控制了。
哥哥们是执拗的人,不是能劝得了的,就是表面上答应什么,背地里也会做,她一个五岁孩子,怎么防得了?
不能因为一时的快意恩仇,把家给毁了。
再者说严秀秀只有十五岁,犯的错够不上犯法,证据又不足,连理由都不充分。没有郑直作证,只怕除了宋家人,没人会相信这么外柔弱女孩子会心狠手辣。
所以与其撕破脸,不如当成什么也没发生,玉婴自己转到暗处。
玉婴要把这一切担下来。
现在她要安心上学,让家里发展生意,至于严秀秀,只能慢慢收拾她。还有就是这个过于阴损,不能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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