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不是吾,墨衣无诡医之力,魂魄分离之苦痛,七千年的岁月长河,致使墨衣早已不记得当初吾对吾自己的生魂再一分为二,各自轮回转世,一是如汝这般,带着吾与墨衣之魄,承吾之力量,与常人无异地存活着,不却是寿命短缩。”
“一则是如汝现今所在的这具身体,有其残缺不全的魂魄,亦有吾之一半生魂,是以注定其命短,说来也不过是吾自私,想要多一个能见到阿加的机会,想要早一些能见到阿加。”
说到山索加,墨裳的眸中总是不禁然地流露出一股温柔。
若非爱入骨髓,又怎会不管做什么都想着那一个人。
“那我遇到他,也是墨裳你所为么?”沈流萤转过身,忽地抱住了长情。
墨裳却是轻轻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不,吾与墨衣的力量,从没有强大到能掌控天下一切事的程度,汝遇到他,便是吾与墨衣都觉得深深意外,起初甚至不敢置信。”
“那就是说,我遇到他,是我们的缘分?”这句话虽是问墨裳,可沈流萤的眼睛却在看着长情,她甚至将头抵到了长情的额上,目光灼灼地对着他的眼睛。
“嗯。”墨裳轻轻点头,“汝二人遇到彼此,是汝二人自己的缘分。”
沈流萤当即在长情的额上用力吧唧了一口,笑得开心道:“我的大宝贝,我的缘分!”
长情也笑了,轻轻的。
但下一瞬,沈流萤却又面露难过不安之色,她松开了长情,又转过身来看向墨裳,“我曾经问过墨裳你和墨衣,等到所有的封印都解除了之后,你们会如何,那时候你们谁也没有告诉我,那现在呢?现在你能告诉我了么?当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你会如何?”
“墨衣他……我已经不会再见到了,对么?”想到那个总是对自己嫌弃万分却又很是温柔的墨衣,想到上一世陪伴孤独的她从小长到大的墨衣,沈流萤便觉自己的心难受得慌。
“墨衣就在汝身旁,他会一直陪伴着汝,不是么?”墨裳声音轻轻道。
墨衣的魂与魄已经合二为一,再不会像之前那般出现,并且——
“吾曾言,若汝完成了吾与墨衣交与汝的使命,汝便能让这天下生即生,亡即亡,可如今,吾与墨衣,要对汝食言了……”说到此,墨裳面上是隐隐哀伤之色,“墨衣之魄本不当在东山之上那时候与魂交融,吾也不当——”
“我从来就没想要过什么毁天灭地的力量!”不待墨裳把话说完,沈流萤便大声打断了她的话,她有些激动,“我们是朋友是亲人不是么?你们要是想要我做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么!?你们为什么总要把自己逼到最痛苦的那一条路不可……”
“墨裳,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你就会消失,对不对?”沈流萤悲伤地看着墨裳,“你就会像墨衣那样,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对不对?”
墨裳嚅嚅唇,想要说什么,终是欲言又止,什么都没有回答。
可她的不回答,却已然给了沈流萤答案。
“墨裳……我现在就很好,你就不能不像墨衣那样吗?”沈流萤眼眶有些红,鼻子酸涩得厉害,“在我最孤单最难过的时候,是你们一直陪着我,我不舍得你们走啊……!”
“吾与墨衣又何尝舍得汝……”墨裳伸出手,抚向沈流萤的脸颊,就像个温柔的阿姊一样,“汝就像吾与墨衣的小妹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抬起手来抚沈流萤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亲近”这个像妹妹一样的轮回。
哪怕她什么都触碰不到。
“可这世上的事情,有聚就会有散,或早或晚而已,别伤心,你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好姑娘。”墨裳很温柔,对沈流萤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似要把墨衣的那一份温柔都给她一样。
“墨裳,墨衣……”可伤心这种事情,又怎是说不伤心便能不伤心了的。
长情将她拉进了怀里来,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背,亲吻她的额,安抚着她。
墨裳没有回到沈流萤的掌心里,而是抬起手,在沈流萤的头顶上轻轻“抚了抚”。
沈流萤靠在长情怀里,在长情的温柔中渐渐阖上了眼,睡了过去。
长情爱怜地在她额上又轻轻亲了一口,而后抬起头来看向朦胧的墨裳,神色平静道:“前辈让萤儿睡去,可是有话要单独对晚辈说?”
“汝的聪慧不在墨衣之下,汝的善意与情义亦不在照白之下,以汝之资,不论是在人世还是在妖界,都会是一个造福苍生的帝君。”墨裳看着长情,不管是话语还是眼里,都带着满满的赞赏与肯定之色。
长情不语,只是静默地看着墨裳而已,只听墨裳问他道:“汝心中有困惑,不妨道出来吧。”
长情默了默,道:“妖帝被封印七千年之久,心中必然积怨,纵是墨裳与墨衣两位前辈等到了我与萤儿来将封印解开,可一旦封印解除,妖界子民必将涌入人世,届时人世必将大乱,前辈便不担心人世再出现七千年前那般生灵涂炭的情况吗?”
“汝之疑惑,吾与墨衣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墨裳忽然面露无奈之色,“只是那个两世都与照白成为好兄弟的阿夜始终相信,照白他不会的,他不会毁了人世的。”
“就这么相信他吗?”长情问得极为认真。
“吾不知,吾只知吾相信墨衣,自也相信墨衣所相信。”墨裳面上没有丝毫不安与担忧之色,她是真的和墨衣一样,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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