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饱满肚子疑问,看着中年人的背影,愣在那里。
双儿说:“喂,天快黑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没想到一整天没卖出一幅,收摊时却碰上一位大主顾。”
李饱说:“你不觉得这人很奇怪吗?”
“很正常啊,有什么奇怪的呢?”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骗子?”
“你管他是干什么的,只要他肯出钱就行,重要的是这银子不是假的。”
“他说要和我们合伙做生意,我们从前又不认识。”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他说明天到我们家里谈,有什么好怕的。”
“也对,只是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哪里?”
“哪里有那么多问题,你问我,我问谁?明天见面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说不定这位大叔就是我们的贵人。”
“但愿如此。唉呀,肚子好饿啊,你饿没有?”
“你说呢,俺又不是神仙。我都站了一整天,腿都快断了。”
“好妹妹,你功劳最大,一定要犒劳犒劳。”
李饱买了半斤鸡瓜子,这是双儿最爱吃的,又买了些卤肉,两人高高兴兴踏月而归。
吃了晚饭,双儿刷了锅洗了碗,哼着小调进了小屋。
李饱隐约听到双儿在说:“一天十两,十天一百两……好日子……”
李饱摇摇头,心想:哪有这么容易,考上书院后,每月二十两食宿费的事我还不敢对你说呢。
李饱写了几幅字就睡了。
第二天,依然是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李饱在屋里看书,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是邻居毛大叔在跟谁打招呼:“方老板,这么早啊。”
“嗯,好久没来了,过来看看。”
李饱觉得这声音有点熟,到门口一看,那人不正是昨天买字那人吗?
经过毛大叔介绍,李饱才知道这位方老板才是这个小院真正的房东,怪不得他能够找到李饱的住处。
李饱邀请他进屋坐一坐,方老板进了屋坐下,双儿热情地给她倒了一碗热水。
方老板说:“这屋有点窄啊,不知道漏不漏雨?”
双儿说:“漏得很厉害,你看,这床上还有印子呢。”
方老板说:“明天,我就叫人把所有的屋子翻一翻。”
方老板咳了咳,自我介绍:“我姓方,单名一个敏字,你们可以叫我方大哥。”
李饱说:“我叫李饱,这是我妹妹双儿。”
方老板从衣袖掏出一物,外面用布包裹,打开布,是一张略微发黄的纸。方老板打开纸,纸有些褶皱,他小心地抹平了,说:“你看这字如何?”
李饱仔细欣赏,那字如虬龙,如大石,凛凛然有一飞冲天之势,可以和马哥的字相提并论。
“精品啊。”李饱赞叹。
“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谁写的。”
“这是李大家的真迹。”
“是李旗廷尉大人写的吗?”
“不错。”
“我听说李大家一字千金难求,你是从何得来的?”
方老板陷入回忆中:“这事得从六年前说起,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天上乌云密布,寒风刺骨,好像要下雪的样子。这样的天,当然最好是关着门呆在家里。”
方老板顿了顿,接着说:“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我打开门,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他衣着单薄,脸色发青,蜷缩在脚落处,瑟瑟发抖。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个落魄的书生。我于心不忍,就让他进了屋。我妻子给他熬了一碗姜汤暖暖身。”
李饱和双儿在脑中同时出现的是那天找工作时遭遇暴雨,躲在屋檐时也是无比心酸,说起来都是泪的画面。
方老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他很感激我们,跟我们说起他的事。他本是赵国一个小吏,掌管仓库。虽然钱不多,但也能勉强糊口,由于比较清闲,他把剩余时间都用来练字。有一天,他突然觉得腹痛难忍,就去上茅房。这时,他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鼠,见人惊慌逃蹿。他联想到仓库中的老鼠,长得肥头大耳,皮毛光滑,见了人也不害怕。同样是老鼠,咋区别就那么大呢?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想通了原因,那是因为他们的平台不同。人怎么能庸庸碌碌过完一生,那不是连老鼠都不如吗?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辞职,不远千里,去深山拜名师,学习治国之法。”李饱不由对李旗的勇气表示敬佩。
“五年后,他学有所成。经过慎重考虑,他认为只有在秦国才能一展抱负,于是他来了。可是到了秦国,苦于无人引荐,而盘缠用尽,只能沦落街头。”李饱和双儿感叹一番。
“当晚,他屋里的灯一直亮着,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他好像不满意,墙角扔了很多纸团。”
“我对他说,范丞相礼贤下士,你可以试着去投靠他。第三天,他一早出门,傍晚回来拿他的包裹,他说范府的管家给他安排了一项打杂的差事,至少解决了他的食住问题,他再三对我们表示感谢,后来还送了一些钱给我们,以后就没有了联系。我妻子打扫房间,发现很多废纸,就拿到灶膛里去烧,这是最后一张,差一点就烧了,幸亏我抢了回来。”李饱看那纸,难怪边缘发黄。
“我把这幅字放在柜子里,就没有管了。直到前些日子听人说,现在李大家的字是千金难求,我家里不是有一幅吗,我这才找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拿去高价出售?”双儿问。
方老板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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