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个时候,谢修文又出声了,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
“敢问顾小娘子,不知你可还有其他大作?”
谢修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种急切,他想不到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想要拜读其他诗作的心躁动不安。
顾以丹却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谢修文当真是没有一点风度,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家实在太不要脸了。
因着接二连三的嘲讽,让顾以丹胸膛中的怒火几乎压抑不住。
她强压着怒气,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大度得体,“不如这样好了,谢公子,你可以指定一个主题,我以此来作诗如何?”
不是嘲笑她吗?不是看不起她吗?
那她就要好好将这群人的脸使劲的打!
一定要这群粗鄙不堪的古人跪下来唱征服!
她还不信了,她背靠煌煌五千年的文化瑰宝,还收拾不了这些蠢钝愚昧的古人。
听到顾以丹的话,许多人微微诧异,而后更多的人对此感兴趣了。
听顾以丹的口气,这是知道他们不相信她是做诗人,所以要当众证明?
哟,这可就有趣了。
其他人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切,就是王星津和卢子晋两人也不说话,袖手在旁看着事态的发展。
并没有人出言阻止,他们也不虞顾以丹会跟谢修文合伙起来事先安排好这出戏。
实乃谢修文根本就没有这个脑子能与人合伙演戏,谢愣子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
谢修文果然不愧是二愣子,没有谦虚,也没有反驳,直接就应了下来,沉吟片刻,看着四周洒落的樱花,眉目一动,开口道:“如今正是三月芳菲,不如就以春天为题作一首诗如何?”
那些看好戏的小娘子们听到这个命题,有些不开心的皱了皱眉,这太过简单了,一般来说很多人都会应景的事先准备好几首诗词,不说别的,就她们这些人,哪个没有几首春天的诗?
谢修文出这个命题,其实是想考考顾以丹,因为越是简单的、常见的、难度才更大。
这么多年来,写春天的诗词还少了?前人已经有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大作,想要在这个命题上出彩,难度有点大。
顾以丹却认为是谢修文看不起她,不然何以出这么简单的命题?
她胸膛中的怒火不降反升,越发炙热。
想要用春天来难倒她?真是可惜了,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她的才智学识到底有多厉害!
她稍作沉吟,佯装着深思片刻,而后开口。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此诗,我命之曰《春夜喜雨》。”
顾以丹的话音刚落,谢修文就满脸激动的拍掌喝彩,“好!好诗!如此短的时间里,竟然作出了这首大作,顾小娘子的才华,果真是不输男儿!”
谢修文低声喃喃的将这首诗重复一遍,复又朝顾以丹作揖一拜,“顾小娘子大才也,某心服口服。”
顾以丹心中大笑,特别是看到其他郎君脸上的赞赏之色,更是得意。
这些愚昧蠢钝的古人啊,怎么抵挡得住诗圣杜甫的伟大?
膜拜她,不过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表面上,顾以丹福了福身,给谢修文回了一礼,“谢公子谬赞了,我只是粗通文墨,当不得公子的赞誉。”
谢修文见此,面上钦佩之情,更是浓厚,赞叹道:“富而不骄,贵而不矜,宁静而淡泊,顾小娘子当为当今闺阁之表率。”
这么高的赞誉,其他小娘子就不忿了。
作了两首诗,就是当今闺阁的表率?
当她们是死人吗?
什么时候德言容功还比不上一个懂得作两首诗的人了?
不少小娘子的目光纷纷转向郑三娘,在她们看来,目前也就只有郑三娘能压一头顾以丹了。
郑依楠也没有辜负其他小娘子的期望,清了清嗓子,出声打断了谢修文源源不绝的称赞。
“顾小娘子好诗才,我刚进太尉府的时候,凑巧看到几株梅花开得灿烂,不知顾小娘子可愿以此作诗一首?”
在郑三娘口中,顾以丹的才华却只是一个诗才,跟谢修文的赞誉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看到郑三娘出声,不管如何,其他郎君都闭嘴不言,总要给郑家面子,给郑和安面子,给郑三娘面子的。
就是谢修文也不说话了,在他心中,郑三娘也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想来这是郑三娘跟他一样,见猎心喜,遇到知己,欣喜之下才与顾以丹以文会友。
顾以丹明显能感受到场中气氛的变化,更不用说郑三娘那话,分明就是在贬低她。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只是作了两首诗,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这么多人针对她?
她是抢了她们夫婿还是杀她们父母了?值得这样穷追不舍吗?
自己没本事,难道还不准她扬名?
果然,不管古今中外,女人的嫉妒心都可怕极了。
不过如果以为这样就能打压她,未免想得太美,顾以丹脑中深思片刻,终于想通了。
自古不遭人妒是庸才,她的容貌、她的才华,足以让这些小姑娘家家的嫉妒了。
谁让那些郎君们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赞赏呢?
她们吸引不了郎君们的注意,莫非还要让她也不能出头?
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道理。
既然如此,她接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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