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唐钰练完功,偷偷摸摸再去了一趟碧水堂,期盼着能够再见到一次沐瑶师姐,甚至想着和沐瑶师姐说上几句话,也好表达自己当初对她相救的感激。
他一路小跑,来到碧水堂,入口处的绝情崖风卷云舒,那株倒垂的杨柳依旧风姿毅然,随风飘扬,只是崖边,赫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正是沐瑶。
唐钰停住了脚步,一声不响地站在沐瑶的身后,只这样凝望着她。
唐钰看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在想事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甚是不解。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也会有烦恼吗?她到底在想什么?
唐钰的脑海里浮过一个又一个猜想,直到沐瑶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他,他才抽回思绪。
“你是谁?”沐瑶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比当初救他时的话语还要冷漠。
“我是玉清堂的第十三弟子,我叫唐钰。”唐钰答道。
“噢,你来这里做什么?”沐瑶见他是本门中人,少了些排斥的心理,问道。
“沐瑶师姐,你不记得我了吗?”唐钰本以为这位师姐还能够记得他,可是看她的语气和神色,似乎全然忘了自己了。
“嗯?”沐瑶微微晃了晃头,看着他,道。
“八年前,在渝州,你救过我,就是那个比武招亲的现场,我被欧阳家少公子欧阳振打伤。”唐钰解释的时候语气有些结巴,他显得很激动。
沐瑶的眼珠稍稍一转,也不知道是想起来了还是忘了,只道:“我救过很多人,不记得你这一个。”
“我……”唐钰顿时语塞,站在那儿,竟不知再说些什么。
沐瑶转过身去,再次面对着无尽的深渊,绝情崖边迎面吹来凉爽的风,伴随着绿叶的清香。
唐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努力地使自己沉着冷静下来。
用了半晌的时间,他组织好自己的语言,道:“沐瑶师姐,我来这里,是想向你道谢的,我原来以为,你是天上来的仙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可没有想到竟然在玄门看到了你。”
“你知道青河祖师的故事吗?”沐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忽然性地问了这么一句。
唐钰听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沐瑶沉默良久,良久之后说道:“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呃……那我就先走了。”在心目中的仙女面前,唐钰不敢无礼和张狂,他小心翼翼地道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唐钰不明白,师姐为什么会问青河祖师的故事,难道青河祖师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吗?
可是青河祖师的故事与沐瑶师姐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玉清堂回去,半道上却撞到了小师姐令云卿,被她拦了下来。
令云卿一副玩味儿的表情来来回回地审视着唐钰,忽然冲他问道:“你去碧水堂了?去那儿做什么?”
唐钰心中一慌,结结巴巴答道:“我……我……我去……”半晌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得出口的理由。
“好啊,你是不是去看那个沐瑶师姐了?”令云卿早已猜到了他去干了什么,一副正好抓到贼的神色,叫道,“我今天刚听娘说,昨天杜师兄把你带着去碧水堂看沐瑶师姐比武去了,本来我还怪杜师兄带你乱跑呢,没想到你小子这就起了色心了,今儿就独自一人去看沐瑶师姐了。”
“我没有,我去找沐瑶师姐不是这个意图。”唐钰慌忙否认道。
“那你是什么意图?”令云卿不饶不休,继续问道。
“八年前,在渝州,沐瑶师姐救过我,我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她,就去向她道谢了,可没想到她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唐钰说着,语气竟是有些沮丧。
“原来是这样。”令云卿笑道,“我就知道你和杜师兄不一样嘛。”
“小师姐,我先回去了。”唐钰像是做贼,赶忙和令云卿道了一声,就跑回了玉清堂。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唐钰这又去柴房拿了一个斧头,准备去后山砍竹子。
昨天因为和杜师兄去了碧水堂,回来的迟了,因此便没有去后山了。
唐钰想着练功之事不能半途而废,今夜还是要去的。
来到后山的竹林里,唐钰没有看到这十几日来夜夜陪着自己的白萱,下意识便以为她走了,念道:“我昨儿没来,估计她是走了吧。”
“谁说我走了?”唐钰话音刚落,便听到了白萱的声音在竹林里响起,顷刻之间,白萱便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脸上少了之前的一些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
“你昨天晚上在这里等我的?”唐钰问道。
“我等你一直到子时,你都没来。”白萱似是生气了,语气微微一扬。
“我昨天和师兄去碧水堂看沐瑶师姐比武去了。”唐钰道。
“你昨天不来,就是去看别的姑娘了?”白萱冷冷地问道。
唐钰翻了个白眼,心想着白萱估计是想到别的歪处去了,不再理她。
“我明天就不能来陪你了。”白萱语气忽然变得低沉,轻轻说道。
“你要走了?”唐钰问道。
白萱的眼神之中闪着泪光,似是极为的不舍,道:“本来我今日就该走了,可是昨晚想和你道别你却没有来,我便想着今晚和你道别。”
“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你若走了,那倒也好。不过相识一场,你且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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