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也很冷,没有一丝丝的声响,寂静得如同死亡之地。
我盘坐在床上,那厚重的棉被如同一条没有生机的巨大的死鱼,被破开了腹部后,扭曲的瘫在地面上。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但是我并不是要入眠,当然也不是为了入定,我可没有那么高深,那么脱俗。我闭上眼睛,是因为我要在我的大脑中,构思出一个繁琐的案件。
一般在长时间没有出现能令我的大脑完全打开的案件后,我就会通过冥想去构思一个极其繁琐复杂的案件,来运作我的思维。可以说这是我保持大脑活跃的一种方式,或许也可以说我就是个爱做白日梦的怪咖。不过无论何种解释,我自认为这种方式能提高我的侦破水平。
下面我将进入这光怪陆离的奇案世界,它或许超脱了现实,或许带有幻想,但是这种超现实的案件,却是以真实世界为原型的案件。它在我思维中的存在,绝对会给我启发和深省。
我坐在一间四周漆黑的房间中,而隔着一张闪着金属光泽的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兜帽衫的年轻人。我们面对面的坐着,只有一盏亮得发白的灯照射在那金属桌面上。
借着散射出去的光线,我扭头看了看两边。左边是一道墙面,由于灯光不是太明亮,我不能确定墙面是白色还是灰色。
右边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镜子,这种镜子并不能很清晰的照出人影,而且镜面有些泛黑,我清楚这是单向透视玻璃。
这灯、这玻璃、这环境、这人,我知道,我在一间审讯室中。
“顾问先生,你进来已经快五分钟了,你的表情显得很迷茫。我很奇怪,这样的表情不是应该出现在我这个投案自首的人脸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脸上呢?”
对面的穿着兜帽衫的年轻人用一种极其怪异的语气对我说道,这种语气有一种放荡,有一种慵懒,还有一种不屑一顾。我知道,我对面的这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男人,他的内心绝不像他的脸这般清纯。
我似乎感觉有些寒冷,这种寒冷发自我的内心,我现在无法解释这种寒冷的意义,当然绝不会是不寒而栗,因为面前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并不会引起我的害怕。
我看着这个靠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用十分平和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忽然将双手放到了桌面上,用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叫oj。”
我并没有去纠结这oj是他的代号还是名字的简称,因为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继续问道:“你多少岁?”
oj说道:“23。”
“你说你是来投案自首的,那么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要来投案自首?”
oj的嘴角露出不羁的笑容,他看着我,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我犯了多少罪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双手叉在胸前,侧着头看着oj。
oj的眉毛和双眼的距离很近,有一双迷人的褐色大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张没有半点胡须的瓜子脸上,有一些婴儿肥。也正是这一点点的婴儿肥,使得他看上去是个娃娃脸。
这样的脸,很难让我想想,他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犯罪分子。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没有关系,你可以慢慢的讲述你的犯罪经历,在这里,你我都有的是时间,你不用担心你的故事会说了一半而被人打断。”
oj笑了笑,说道:“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缓缓的将桌上靠着右边的录音器拿到了oj的面前,我看见oj的双眼一直跟着那录音器在移动,在听见录音器的按钮发出‘嘟’的一声后,oj的双眼猛力的连续眨了几下。
我知道,他的故事中必定有着惊心动魄的地方,以至于到现在,他仍是心有余悸。
有时候,一个罪犯前来自首,不是因为他的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受到了惊吓甚至是生命威胁。
oj开始讲述起了他的故事。
oj,出生在w市,可以说他的出生,就是悲剧的开始。
因为难产,oj的母亲在他出生的当天就过世了,让本就喜好饮酒的父亲变得郁郁寡欢,对酒精的依赖就更加的强烈,从而养成了严重的酗酒习惯。
oj的印象中,他的父亲脸上从未出现过笑容,而且身上的酒味在三米开外也能够闻到。
oj小的时候是活泼开朗的,可是每当闻到这股呛人的酒味后,他的脸上就不会再出现笑容,而是出现扭曲的痛苦表情。因为父亲会在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对oj拳打脚踢,以至于小小年纪的oj鼻青脸肿后,他的父亲才会喘着粗气停止殴打。
oj现在回想起来,明白父亲是憎恨自己的,因为自己的出世,导致了他最心爱女人的离世。
oj,也知道,他的父亲是个狭隘的人。
就在oj八岁的时候,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自杀,吊死在那不大的、凌乱的,而且充满酒气的家中。
oj当时并没有哭,而是痴痴呆呆的看着父亲那挣扎的双腿,直至那双腿不再踢弹。
对于父亲的死,oj并没有感到悲伤,因为他知道,父亲的死,不但是父亲的解脱,也是自己的解脱。
之后oj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在oj的印象中,这段时间是oj最欢乐的日子。可是这种欢乐,仅仅只是相对于之前的生活,因为在oj的心中,早已经埋下了扭曲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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