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戎军暗中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明面上对泗庸关的攻势一直没有停止过,只是派将士上阵强攻的次数减少了,大多时候是动用抛石机向泗庸关抛掷石弹。
攻城战由双方的消耗战渐渐变成了川戎联军的骚扰战。
时间飞逝,一晃三天过去,川戎联军的攻城应无进展,似乎已对泗庸关毫无办法,渐渐的,泗庸关城内白苗军紧张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人们开始对此战充满希望,认为己方倚仗泗庸关天险抵御住敌方百万大军的进攻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如果白苗军察觉到大戎军暗中的勾当,恐怕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这天,任放正在营帐中和副将金卓下棋,一名西川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到了任放近前,插手施礼:“大帅!”
任放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西川将说道:“大戎军派出许多将士,到附近的青丘族村庄抓来数百名平民。全部带到毒池那里,似乎……似乎是要把他们统统投入池中!”西川军把大戎军挖的大池子称之为毒池。
任放和金卓闻言,双双停止了下棋,脸上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金卓问道:“抓来的是青丘族平民?”
“没错!”
“胡闹!”金卓震怒,重重的拍下桌案,将棋盘上的棋子都震起多高。他咬牙道:“这不是在节外生枝吗?我们是在青丘族领土与白苗族作战,如此胡作非为,惹恼了青丘族,让青丘族与我们为敌,我军就变成深入险境的孤军了!”
任放也同样坐不住了,他挺身站起,脸色阴沉难看,久久未语。
金卓道:“大帅,必须得阻止大戎族那些蠢猪!”
任放什么话都没说,走到兵架前,抓起上面的佩剑,挂于腰间。然后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金卓和西川将互相看了一眼,急急跟了出去。
到了帐外,任放纵身上了自己的战马,问道:“毒池可在营南?”大戎军把池子已挖好三天了,但任放一次也未去过,他想想都觉得反胃。
西川将答道:“是的。大帅!”
任放再不多问,催马向南营而去。
金卓和西川将急忙召集侍卫队,纷纷上马,快马加鞭的追了过去。
任放一路策马狂奔,出了南营门,直奔毒池那边赶去。他希望在自己赶到毒池之前青丘族平民还未遭到大戎军的毒手,不然事情可就出大麻烦了。
怕什么,来什么。任放来的虽急,但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距离毒池好远的时候,就见到前方有成群结队、白巾面蒙的大戎士卒在挥刀劈砍一群赤身的男女。
任放大急,高声喊喝道:“住手——”
也不知道前方的大戎军有没有听到他的喊话,人们的动作根本停止的意思,继续疯狂地砍杀着的人们。
任放距离毒池有百余米远,又处在上风头,但即便如此,仍能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恶臭味。迎风飘百米,可见臭味之浓。
这时候,金卓快马追上任放,连声叫道:“大帅、大帅——”
任放回头质问道:“什么事?”
“大帅快带上这个!”金卓手中拿着一条白巾,递到任放近前。
任放接过的同时,也顺便看了看金卓以及后面跟随而来的将士们,人们都已用白巾蒙住口鼻,只露出两只眼睛。
金卓小心翼翼地说道:“为了预防意外,大帅也先带上吧!”
任放叹口气,只能勒住战马,将白巾系好,这才继续向前急行。
等他们冲到近前,那些被聚集在毒池旁的数百名男女老少都已成了大戎军们的刀下之鬼。
一具具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一起,有些是身首异处,有些是直接被砍成两截,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任放握着拳头,把缰绳都抓得咯嘣嘣作响,他大声质问道:“这里现在由谁负责?”
一名大戎将从人群里走出来,抬头瞧瞧马上的任放,疑问道:“阁下是……”
任放白巾蒙面。大戎将并没有马上忍出来,或许说大戎将压根就没想过全军的统帅任放会亲自到这来。任放沉声道:“我是任放!”
啊?那大戎将倒吸口凉气,愣了片刻,急忙单膝跪地,插手施礼,说道:“末将于洪,参见任帅!”
“你来告诉我,这些都是何人?”任放手指着地上众多的尸体,冷冷问道。
“哦……”大戎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们……都是我军从附近抓到的青丘族人。”
果然如此!任放闭上眼睛,连续吸了几口气,才把心里的怒火和厌恶、怨恨的情绪强压下去。
他在马上弯下腰身,一把把那大戎将的衣领子抓住,随后向上一拉,直接把他提了起来,问道:“是谁?是谁让你们做的?又是谁给你们这么做的权利?”
此时任放是真的快被大戎军气疯了,如此的任意胡为,不记后果。一旦生变,让身处白苗青丘边境的己方大军如何是好?
不怕对面有狼一般凶狠的敌人,就怕身边有猪一样愚蠢的伙伴。
那大戎将被任放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郭松先生的意思,也……也是聂帅允许的……”
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郭松的命令。最近调兵遣将攻城的次数减少,阵亡的将士几乎没有,按照郭松的意思,坑池里还需囤积两三千具的尸体,大戎军当然不会用自己的士卒做填补,目标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无辜的青丘族平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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