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黄昏与暮色已是密不可分。因雨的的黏和,邯郸城东一栋别致的庭院上空,已调成了淡淡的黛色;庭院正前有个荷塘,不大,却绿意莹然。透过庭院里传来的微弱灯光,可以看到荷塘里青翠荷叶的依稀影子,伴随着阵阵蛙叫,嗅着那草的清新,雨的湿润,分外令人心旷神怡。
荷塘左侧有个凉亭,其内摆着石桌,石桌很矮,几乎与周围四张石凳齐平。
此时,四张石凳都已经坐了人,左边的两张凳子是两名和尚,一老一小,老的披着金色袈裟,面容苍老,嘴巴四周白须飘拂,干枯却长,悠悠冉冉,配合那双浑浊却又不失深邃的矛盾的眼睛,让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虚幻。小的和尚年约二十,头是刚剃的,还能依稀看到青葱的发根,穿着很普通的黄色僧衣,长相虽然很一般,不过气度很怪异,尤其是在举止投足上,有着与和尚身份极度不符的张扬跋扈。
右边凳子上坐着的,是两个白衣男人,一个是刚及中年的英俊男子,气度轩昂,丰神冠玉,哪怕坐着也能从那显而易见的修长身体,看得出他长得很高,束着发髻,中间横了一条白色簪子,双眼深邃如星辰,浩瀚如大海,整体气质极度不凡。另外一个白衣男人,则是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虽然在气质上比不上中年男子,但相貌却更加出众,剑眉星目,肤白如羽,简直令人惊叹。
“今日逐鹿大会的预赛上,一号预赛区里面表现最为出众的,当属周青、周小兄弟了吧。”那名束发的英俊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年轻和尚,用二指拈起桌上一个紫砂杯,缓缓将其送到嘴边,小小抿了一口茶水,含笑说道。
听到他的话,那个长相一般的年轻和尚立即得意地笑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夸张弧度,用非常狂妄的语气说道:“那是自然。我周青是什么人物,那群臭鱼烂虾也配跟我相提并论?”说着,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边的老和尚,看到他无动于衷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气,继续侃侃而谈:“老是听人说,你们家的那个柳如烟有多么多么厉害,我还真就不乐意了,一小娘们而已,还能折腾到什么天上去?”
“都是别人捧出来的虚名。”中年男子笑道。
“其实吧,我对什么柳如烟张之白的,不感兴趣,反正到了明天决赛,我都会将他们逐一扔下擂台。”年轻和尚冷哼了一声,顿了顿,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中年男子旁边的那个俊美青年身上,眯起眼,目光炽热道:“胡天,我现在唯一只对你感兴趣,要不,咱们干脆打一场好了?”
被称为胡天的俊美青年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冷意,脸上不动声色,平静道:“可是我对男的没有兴趣。”
周青霍地站了起来,一拍石桌,瞪眼道:“你看不起我?”
胡天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周青一下涨红了脸,刚想发作,却冷不丁看到旁边穿着金色袈裟的老和尚抬起了头,并用眼角扫了他一下,让得他身体瞬间僵硬,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垂头丧气道:“行了行了,我不说话了,你别老用那么吓人的目光看我。”
老和尚便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去,眼帘半垂,继续闭目养神。
“吴前辈。”中年男子对老和尚拱了拱手,继续刚才的话题:“今天的预赛,我想您应该都看了,在下认为其中表现最为出众的,是周青兄弟,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不仅是那个周青,就连胡天都竖起了耳朵,并把目光集中到了老和尚身上,似乎想知道他是什么看法。
可谁知道老和尚依旧保持着那个闭目养神的样子,不仅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半点反应都没有。
周青显然对老和尚的脾气非常了解,见他没有说话,就知道他肯定是否定了中年男子的话了,一时变得更加垂头丧气起来,整个人都焉了,有气无力的样子。
中年男子对老和尚的反应同样很意外,迟疑了一下,继续问道:“难不成,是雁北楼的张之白?”
老和尚依旧毫无反应。
这让得中年男人心里有些没底,眉头紧锁着,终于说出了那个可能会得罪人的名字:“还是说,是柳如烟?”
听到这个名字,老和尚的眼皮子终于动了一下,清楚捕捉到这点细微反应的周青立即就炸了,再次站了起来,指着中年男子大声道:“操,姓叶的,你可真够虚伪的啊!你丫心里其实一直都觉得柳如烟才是最厉害的吧,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一大堆违心的话,有意思吗?”
辈分显然并不低的叶姓中年男子脾气极好,对于周青的无礼举止视而不见,双眼紧盯着老和尚,似乎只想知道他的看法。
半响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老和尚终于说话了。他抬起头,缓缓睁开眼,如钟般响亮的声音立即响彻而开:“叶满。”
中年男子神情一肃,正色道:“小辈在,请大帝赐教。”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满是白须的嘴唇蠕动着,用缓慢的语气说了一句似乎跟话题不相干的话:“此地无外人,本座便把话跟你挑明了。”
已经是当今武榜第十一名的高手叶满,在这个老和尚面前却拘谨得好像面对老师的学生一样,脸色一正再正,“小辈洗耳恭听。”
“这些年里,世人如何评价我千佛观的,本座都听得到,下面人不争气,在逐鹿大会上年年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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