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人渐渐退去,最后,只剩下启、上甲和羽江。
上甲站起身来,向启躹了躬。
启连忙站了起来,惊诧的问道:“上甲大人,这是为何?”
“恕我眼拙,在雍州的时候,你虽以平民身份示人,我总觉得你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竟然是司空大人的公子,请恕上甲无理。”
启的脸上有些不大高兴了,“上甲大人,你我相识于军中,你并没有因为我的平民身份而怠慢我,把我当兄弟一样。我敬重你,是觉得你是一条好汉,如果你我之间以身份论贵贱,就真是把我当外人了。”
上甲双手一击掌,“好,你既然这么说,就不该再称我为上甲大人了,从今往后,我们不妨以兄弟相称,如何?”
启上前,抱了一下上甲,“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大哥,如何?”
“好兄弟。”
启回过身来,拉起羽江,“他叫羽江,来自邰城,也是我的兄弟。”
羽江向上甲躹了躬,“大哥经常提起你,今天亲眼目睹上甲大哥于阵前指挥若定,将敌军一一击退,小弟敬佩之至。”
上甲拍拍他的肩膀,“邰城有一个人,叫力辰,你可知道?”
“他是我的家父。”
“哦,我猜就是你的父亲,除了力辰大人,邰城的贵族几乎尽数被抓被杀,即使伯铿留下几个戴罪立功,弃接管邰城后,由于这些人还抱有侥幸的心理,仍不悔改,基本上被弃杀光了。以我兄弟的人品,他终不会结交奸邪之辈。”
弃也是舜的二十二大臣之一,舜将邰城作为他的封地。
“上甲大哥机智过人,小弟拜服。”羽江赞道。
上甲又看向启,“那位岐伯的后人,也是你收的小弟?”
“我与他一见如故,十分投缘,等他回来了,我再介绍给你。”
“你设下层层妙计,除奸贼,大败三苗人,巧夺参卫城,真不亏是司空大人的公子,才知过人,机智超群。不过,你为何一直隐瞒身份,混迹于江湖呢?”
“如今,贵族奢靡,恶人横行,三苗人与中原缠斗数百年,无数生灵死于战火,我只想帮助父亲做些有益于世人的事情,不求闻达,不求富贵。”
上甲听了,叹息了口气,“你的志向不低啊,先不说这个。哦,你们怎么没按约定的计划进行,却仓促的逃出巾水,十分狼狈,也十分的危险,身份被暴露了?”
羽江眉头紧锁,抢过话来,“我和大哥一直在想这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我们本打算利用巾水瓢笙节的机会先逃出来,在预定的地点藏好,再派人把我大哥的身份报告给岩会,他必定会派大队人马追击,并会派人告知盘信拦截。”
“盘信得知我大哥是司空大人唯一的儿子,又是夜晚,必定会把参卫城的人马全部派出人寻找我大哥,以便于将来利用我大哥与阳城谈判。”
“同时,我们假装盘信的信使,向嘎闹、仡熊求救,告诉他们,参卫城遭到袭击。不管他们信与不信,参卫城好不容易打下来,不能再次丢失,必定会派大军前去支援。”
“我们早已料到,岩会会派人去阳城和涂山调查我大哥的真实身份,即使他们查到了,至少也是十天后的事情了。所有的计划,正如事先的约定进行,大哥的真实身份提前暴露,一定是有人告密了,至于是谁,我们一直没想明白。”
上甲也苦思起来,“是啊,连我都不知道我兄弟的真实身份,想来,能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不多,究竟会是谁呢,而且,他一定离竟陵城比较近,甚至就在竟陵城里。”
羽江越想越气恼,“竟敢出卖我大哥,我一定要查出来。”
一名卫士快步跑出来,“禀大人,益大人到。”
虞是官职,益是名字,他是皋陶的儿子,皋陶担任大理,二人都是舜的二十二功臣之一,也都是随大禹治水的功臣。
上古时期,阳城的主要官职有司空、后稷、司徒、大理、工师、虞等,司空相当于国相,大理相当于后世的刑部尚书,虞负责山泽的资源开发、渔业和畜牧业,在当时,这位职位十分超然,可谓权高位重。
夏朝、商朝、周朝,甚至一直到战国时期,并没有专职的高级武将,战时领兵打仗,非战时,则治国理政。
益和皋陶,都是大王的同殿大臣,启虽然从没有见过,听到他来了,立刻站起身来,随着上甲迎出门外。
一行人正走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人将近四十岁,八字胡,短须,一身皮铠戎装,面色清瘦,目光有神。
上甲大步上前,“拜见益大人。”启跟着上前拜见。
益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一同进了正厅。
益在正厅中间的主位坐下,一众人依次落坐。
羽江已经退了前厅,这里暂时还没有他的位置,启不同,他的身份已经公开,是禹的儿子,又立下大功,益从襄阳赶来,有很大的成分是为了启而来。
上甲先把战事向益禀告,顺便把启一路上的遭遇讲了一下。
益听了,没说话,看向启,慢慢的,脸上露出怒色,“你行事太鲁莽了,要是出了事,我如何向你父亲交待。”语气很严厉。
启对他父子早有了解,皋陶协助舜制定了许多刑法,是后世公认的中国司法鼻祖,他主张“明于五刑,以弼五教”,主张五刑处于辅助地位,对于有过激行为或者犯有罪行的人要先晓之以理,不听教化,再绳之以法。
益不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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