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整容的还有王来金,二姐怕王诗雨来医院看她被王来金瞧见,连声说道:“不要来,不要来,诗诗,你看到我包着绷纱会吓一跳的,等我拆了绷纱之后你再来吧。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听着姐姐十分平静的声音,王诗雨无限的失落。
这个时候,经过大海啸恶狼猛虎般的追逐和恐吓,惊魂未定的她,很需要亲人安慰安慰,就象陈涵那样。
可是,她只有一个亲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从小到大,每当心里有惆怅、有楚痛的时候,她依恋养父,养父是她稚嫩羸弱心灵的靠山,有养父的安慰,她的心再怎么忐忑不安、波浪翻腾,总能渐渐安定下来。
后来养父没了,姐姐便是她心灵的支撑,姐姐虽然常常对她是严厉的,有时候甚至冷冷冰冰,但是她能感受到姐姐对她的爱是深沉的,有时候她把姐姐当作自己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
喧闹嘈杂的人群中,王诗雨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边,希望能多听到姐姐的几句话,但是手机突然挂了。她再次拨打电话,问姐姐在哪里,她去看她,但是姐姐又说:照顾好自己,不要去看她。
她久久地凝视着屏幕,鼻子一酸,忽然喷出悲怆的哭声。
恍恍惚惚,王诗雨一脚踏空石阶,身体猛然前倾,手中的手机滑落,掉在草丛里。
陈涵一把将她扶住。她这才感觉身边还有一个同学在。
陈涵问:“你姐姐来h国了?”
“是的。”王诗雨毫无表情地答道。
“她现在在哪个城市?”
“她没说。”
“她不知道这里发生大海啸了吗?”
“她病了。”
“你再问问她在哪个城市的医院,我们去看看她。”
“她说等病好了再说。”
“那我们一起去关城吧,我爸爸开车到关城等我。”
“我想去你家不方便,我还是在这附近等待海啸退去。我还有一件东西在宿舍里,必须去拿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要紧。”
“我小时候,妈妈包在我身上的襁褓……”
王诗雨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陈涵手脚无措,怔怔地看着她。他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内心有一种隐秘的楚痛,以致她总是一副哀婉阴郁的面容,一种令人恻隐的淡淡的忧伤。
玉皇山雄壮的躯体拒挡了海啸的肆虐,天暗将下来,山腰上满是如蚁的逃难者。
大型的飞机低空飞行,向山上空投帐篷、食物和矿泉水。王诗雨和陈涵解开身边的空投包,向避难者分发食物。
夜晚,满山遍野的人都坐在山坡上,除了孩子和病人,没有一个人搭起帐篷睡觉。大家望着淹没城市的海水,祈祷大海快点退潮,让飘浮的尸体早一些入土为安。
第二天,潮水一波比一波减弱,直升机和大型运输车把大量铲车和推土机送到玉皇山山腰和西南高坡,几天时间辟出数条盘山公路,把滞留在玉皇山一带的成千上万的人分散到附近的城市安置区。
陈涵的父亲陈田赶到安置区,接走陈涵和王诗雨。
王诗雨惦记着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那片厚实的棉布,那片保存了二十七年的生命之初最宝贵的财富,问:“陈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滨海,回到学校?”
“滨海一片废墟,回来干吗呢?你们就在北原市找个工作吧。最近我们北原银行有一批老员工退职,我帮你们想办法先找一个临时的工作。”
“北原银行在中国有分行吗?”王诗雨问。
“有,去年在中国sh市设了分行。你是想回国去就职吗?”
“是的,等学校复课,我研究生毕业,我想去sh工作。”
“你父母在sh市吗?”
“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姐姐。”
陈田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十分后悔。
听王诗雨说要回国工作,陈涵说:“我认为你还是留下来更有发展前景。在你们中国,什么都讲关系,在我们h国,大家凭努力和能力,以你的成绩和才智,更适合在我国就职。”
王诗雨道:“一切都在变,现在国内的情况,未必完全跟以前一样。”
陈涵的父亲从安置区出发的时候,偷偷地给妻子张琳发了信息:儿有女同学一起来。收到这条信息,张琳又兴奋又慌乱。
她连忙打扫卫生,收拾东西,上街买菜买水果,烧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傍晚,王诗雨到达北原市陈涵家,一套130平方的十楼江景房,站在与客厅相连的大阳台上,宽阔的江面一览无余,对岸高楼大厦林立,霓虹闪烁,一片繁华景象。
初见王诗雨,张琳有些吃惊,原以为她仅仅只是一个漂亮女孩而己,想不到如此超凡脱俗,文静淡雅,气质如同仙子。
张琳亲热地拉着王诗雨的手,问她家里的情况,见王诗雨略显尴尬,陈涵示意母亲别问。
张琳便问起海啸的事情:
“听到滨海发生海啸的事,我吓死了!你们从海啸中逃了出来,真是万幸啊!”
“阿姨,是陈涵救了我,要不是他,我早丧生海啸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北原市是h国北部最发达的城市,100万人口,是h国汽车产业、通信产业的集聚地,也以大量的整容整形医院闻名于世。街头巷尾美女如云,令人眼花缭乱。
北原市的北面是雄伟的群山,南面是辽阔的平原,城市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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