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燕背靠编织袋,仰身躺着;她流着泪,仰望天空。
这时弯弯的月儿已经爬到头顶,她瞧着弯月,忽然想起母亲的眼睛,从二十年前第一次怀着慈悲之心凝视着她的小脸的那双眼睛,那双在她难过的时候总是能够安慰她的眼睛,在她的记忆中不曾有过快乐却是温柔的眼睛,不正象此刻的弯月,安详地怜悯地望着她,仿佛在说:
“晓燕,坚强些,坚强些,苦难总会过去,有妈妈在你身边。”
泪,象破了堤的河水,不断地从明眸中涌出来.....
沉默了片刻,刘大嫂一边说一边扶王晓燕:“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王晓燕起身一掂脚,“唉哟!”她痛苦地叫了起来,伤口一阵剧痛。
“估计伤口比较深,”王子安从衣袋里掏出几张纸,贴在伤口上,又从旁边扯了一条细藤,在她脚上绕了几圈。
“我搀着你,小心慢走,”王子安用力把王晓燕的右手放到自己肩上,攥紧她,一手托着她的腰,准备下山。
“包怎么办呢?”王晓燕担心地问。
“你们人先下去,包我会拿下来的。你们住在哪里,离这远不远?”刘大嫂说。
“不远,翻过东门下了坡,县前街向右拐个弯就到了,”王子安道。
“那你先把她扶回去,最好背她走,免得不小心脚碰到地上弄脏伤口。东西我帮你们看着,等你回来拿。”刘大嫂吩咐王子安。
王子安听刘大嫂叫他背王晓燕,马上蹲下身子,叫王晓燕趴在自己背上。
“还是我自己走好了,下山的路不好走。”叫王子安背她,她心里很尴尬。可是脚一踮又痛得她叫了起来。
“来吧,我不背你,你是下不了山的,刚才逃命似的,不知道怎么蹿上来,其实这条路很不好走!”说罢,他不管王晓燕愿意不愿意,把她往背上一拉,反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往山下走去。
王晓燕富有弹性的丰满的胸脯压在王子安的背上,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奇妙的感觉。
他浑身血液沸腾,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他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背到东门石阶底下,他真希望这条下山的小径长些再长些,真希望一直把她背在身上。
“子安,我石阶上坐一下,你回去接刘大嫂的包,她一个人拿不了三个包的,”王晓燕吩咐说。
“好的,”陈子安返回去接包。刘大嫂叫他先背王秋霞回去,东西放岭脚她会看好的。
上了东门,王晓燕听王子安气喘吁吁的,执意要自己走。
“子安,这边下坡我自己走,你扶一下好了,你太吃力了。”她扭了扭腰要下来,可是王子安翘了翘臀部,把她向背上颠了颠,托住她的两条大腿的手抓得更紧了。
“你受的伤可不轻啊,手上肩上都擦破了,脚底切口又那么深,怎么能自己走呢。你就乖乖的,不要动好不好。”
在王晓燕的记忆里,除了父亲,这是第一个这样背自己的男人。此刻的心情,时而温馨,时而忐忑,时而惬意,时而内疚,一种说不出的从未有过的复杂的感情。
回到仓库,王子安用自备的红药水给王晓燕处理伤口,一边擦一边说:“明天早上去市场医疗站包扎一下,有必要的话缝几针。以后晚上不要去摆夜摊了,白天看了一天摊子已经够累了,不要再这样玩命。要是弄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好。”
“没事的,子安,我以后会小心的。”
“还有以后吗?万一服装被没收,就亏本了。亏本还可以辛苦一点赚回来,要是象我叔叔那样一脚踩水沟里,拧断了腿,瘸了怎么办。再说夜里跑到山上去,夏天正是毒蛇出没的时候,多危险啊,想想都后怕,”王子安象一个大人似地教育她起来。教育一通之后,他起身去刘大嫂那里拿编织包了
王子安肩上背一个包手臂挽一个包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疲惫不堪。
他揉了揉昨天被自行车压伤的退,又加贴了两个膏药,在床上躺下。他心情有点沮丧,说真的,倘若不是为了帮王晓燕,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两天来,又是被车撞,又是被追赶,何时吃过这样的苦。他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入眠。
王晓燕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她想的却是另一码事,她想:如果陈子安把今天的事告诉他叔叔,王贵生的服装肯定是不允许她去夜摊卖了,这是不能强求的,万一被没收自己也赔不起,等伤好了就去找刘大嫂,问问她那些发卡耳坠什么的是从哪里进的货,衣服不让卖,自己掏钱卖小百货,也是能赚钱的,再说刘大嫂那些小东西收摊快,拎着方便,成本也不高。
她揉了揉身上的伤痛的肌肤,瞧了瞧自己的脚,虽然也有些难过,但是想着自己这样努力干,钱会一点点多起来,欠别人的钱能够慢慢地还清,再也用不着看人家的眼色,受别人的气,她那美丽的眼睛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第二天她找到刘大嫂,从她表姐冯爱荷的袜厂进了一些袜子上街卖,恰逢深秋阴雨连绵不绝,把人与货全部淋湿,王晓燕大病一场。
出院之后,王晓燕心情低落,极为沮丧,王子安请她在小饭店吃晚饭,她竟喝了不少酒。两人踉踉跄跄前往东门散步。
到了东门,却不见一个人。他们不知道已是午夜时分。
此刻,蓝色的天空涂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连稀少的几片白云也变得灰暗了。廖廖的星星对着大地闪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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