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四月。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场春雨过后的午时,空气都变得黏黏糊糊的,太阳挂的很低,大地的温度很高,不管是在厂里厂外的人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的,就连饲养的动物家禽都变得有些急躁不安。厂里的小花狼狗也在不停的叫唤,叫的连我也觉得心烦意乱,那小花平日里就闹腾无比,又特别不认生,对谁都爱龇牙咧嘴,全厂里恐怕就我和老何能制得了他,我于是便匆匆跑下楼去,想要让他消停一会。然而正当我走向小花,要拍手让它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小花的叫唤是事出有因的。
我眯着眼顺着小花吼叫的方向看去,突然看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他神色涣散,精神萎靡,拖着背,垂着手,从森林方向慢慢地走来。我第一反应,这森林里怎么无端端跑来一个疯子人?
那个男人走到一半,抬起了头来大叫了一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我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过去,“同志同志”的叫了几声,可他已经晕了过去。我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虽然他的头发垂散,但我一下辨认出来了他的相貌,这人竟是厂里的刘小六。
刘小六我很熟悉,原本厂里的工人,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92年就到厂的工人,平日里除了在厂里打工外,还有喜欢去山林猎些野味的习惯,他还给我们展示过他那自制的大弓,不时猎回来的野兔松鼠。然而就在半年前的一天,他和他的哥哥去了深山打猎后,却再也没有回来了。我曾带人入林巡过三次,全都是无功而返,想不到他竟大难不死,直到今日才出现。
厂医检查了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上竟有三十几道抓痕咬痕,但除此之外,身体的状况却是良好,众人庆幸,这虎林山林近日有狼群出没,小六竟然能这样返回,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然而谁都不知道,他回来的这一日,就是所有坏事的开始...
夜,我与老何封了厂,赶回宿舍时,突然听见了森林深处传来的几声狼叫,我两害怕之余,只得快速的离开了此地。可刚返回宿舍,就发现厂里众人在宿舍楼下竟又围在了一起,询问之下,原来刘小六在夜里居然发起了疯,逮人就咬,逮人就叫。众人一合计,这该不会是狂犬病吧?简单地与众人商量过后,我们立刻将他擒住隔离了起来,让被咬的人都赶去了镇上打疫苗。
发病的第三日,小六死了,死在宿舍里,警察也来调查了,鉴定后排除了他杀。以他昨日工人们描述的那疯癫状况,我其实也并不是觉得在意料之外。然而我在他被抬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他的死状,那皮开肉绽的模样,那血液倒流,四肢缠卷的样子,却让我一年都不想再吃肉了。
接下来的日子,则算是皮革厂最为难熬的日子了,在刘小六死后的数月后,厂里竟陆续有人发疯死亡,且死状如一,没人能活过三日,就连家畜似乎也受了影响,好几只都无故失了踪,我们报了数次警,然而即便警察来了也不能决断事因,自此之后,厂里上下个个人心惶惶。
…
1993年八月。
入秋,时又值狼***配繁衍的季节,狼声声声入魂,我们再也终于忍受不了这毛骨悚然的气氛,老何第一个发起了对这狼群的挑战,他认为所有之事都是因狼而起,这番言论最终与濒临崩溃的厂工们的心理起了共鸣,厂里人一个个都将这事件的源头指向了狼。随着厂里的呼声越来越大,我们终于决定,这场人狼大战要在三日后打响。
…
这本故事就要讲到精彩之处,何苏却还是慢慢地合上了这本笔记,因为他的的手电筒正在忽闪忽闪,眼看着是要没电了。不过他大致知道了结局,众人定是在森林里进行了一番屠杀,而那狼孩就是从那次战役中找到的。
“走吧,小鬼。这里也找不到什么了,这狼孩连个屁字都不会放,我们得先把他带回去,再叫些人来。”说话的是胡少尉,他刚刚在小隔间里又闹腾了一番,要不是夏北魏钊阻止,恐怕这胡少尉是要对这狼孩动一些可怕地私刑。
夏北也走了出来,拍拍何苏的肩膀,问道:“何苏,我们该离开这里了,对了,你有发现什么么?”
何苏拍了拍手上的笔记本,道:“这个东西,我还没看完,不知是谁的笔记,像是一本回忆录。”
夏北接了过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土,仔细看了看,只见封面上写了很小的两个字,夏北眼睛一亮,指着它们道:“这就是那唐浩老伯写的,你看,这书皮上写着他的名字。”
何苏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果然如此,他对这本书后面的内容的好奇度更大了,在伸手要过了夏北的手电筒后,他接着就要继续翻看,然而这时两名教官从后面走了过来,它们一人提着那狼孩的一只手臂,将他提了出来,那狼孩的害怕神情还在,但却没怎么叫喊。夏北呵呵一笑,搂着何苏的肩膀道:“快走吧,先回宿舍楼,回去再看吧”。何苏点点头,只能从桌台上蹦了下来。
众人出了皮革厂,人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然而此时魏钊的心里则是有些恐惧,他回身望向这栋老旧的大楼,竟莫名的全身一颤,出现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随手“啪”的一声大力地大门给重新关上了。
月藏进云层里,月光黯淡了许多,然而众人的视野却反而明亮了许多。众人正走向虎林训练场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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