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王醴问三个孩子,对今天看到的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糖糖:“他们要是全能到我们学校上学就好了。”
糖糖连三岁生日都还没过,王醴又素宠她,自然是能想到这里已经足够好,抱着糖糖夸了又夸,把糖糖夸得快要飞上天才罢休。
到阿煦,阿煦想了想才回答:“妈说人生下来应该是一样的,他们不一样,他们也觉得自己不一样,我们就要努力消除这种不一样,让大家一样。”
阿煦也还不满七岁,能想到这里,加上阿煦确实一直在往大家夸奖的方向长,王醴亦不吝于夸奖。
阿雝却一直在皱眉,直到阿煦和糖糖愉快地分糖去了,阿雝也还没有作答。他不是没话可说,而是有许多要说的,然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蒙学允许他毕业,进入科学院学习,是因为他周岁十岁,且学业出色,事实上他还得再过几个月才到九岁生日。
“阿雝不急,好好想想,等你想好再来说。”王醴亦宠长子,不过小家伙现在比起宠爱,更希望得到平等的交流与对话。
“好。”说罢,阿雝也加入阿煦糖糖分糖吃的队伍,弟妹很贴心地把菠萝味的水果糖挑出来留给他。
孟约不知道,所谓的世族子弟,是否从小就要深思这样关乎人性,关乎社会,甚至关乎道德、律法、天赋均等这样的问题。但她家的,王醴就是这么引导的,不得不说,阿雝小小年纪思考问题已经很具深度,便是熊如阿煦,也心思细腻,待人接物虽还稚嫩,却总让人觉周到妥帖。
至于厌学糖,虽然日常孟约也多是这姑娘厌学而头疼不已,但也同样能感受到她很善很暖很甜。厌学糖还太小,世界里暂时没有坏蛋,最大的“反派”也不过只是一个妈妈牌的“大魔王”。
“师兄,你会不会担心他们以后长大,进入成人的世界会被伤害?”孩子太好,就会有这样的担心,他们的人生真的太一帆风顺,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挫折与波折。
“年年,换个角度想,是终有一天这个世界要交到他们手上,被自己的世界伤害,也是出自于他们自己。”
孟约:大概世族的教育就是这样?
且不管日后三个孩子会成为什么人,过什么样的生活,现在都是愉快地挤在一起分糖吃的小家伙。
回到城中已是下午,王醴还得回衙门去一趟,孟约便领孩子们去划船玩,三月正是游湖好时节,春光令人爽,春色令人迷。不想湖边还碰上正在抢救一下自己初恋的朱载宙,许是没什么进展,朱载宽看到仨孩子,立马眼就亮了:“来游湖啊,不如一起。”
阿雝:不好吧,毕竟……
阿煦也觉得不好,打扰像爹妈一样谈情说爱的男男女女独处时光,是种罪过啊!
糖糖:“我不要一起。”
朱载宽满脸受伤:“为什么,糖糖你讨厌我吗?”
糖糖摇头:“不是啊,船小小的坐不下,不要一起,会翻船,我不游泳。”
湖上的船,多是为谈情说爱的男男女女准备的,故而并不大,多是坐两个人刚好还有一点富余的空间,夹个小孩子虽然没问题,但显然还是不坐一条船更舒适嘛。
当然,湖上也有大船,得往另一边去租,大船还不能像小船这样亲水亲景。既是来赏春游湖,自然还是与水与景亲近一点才好,所以孟约才领孩子们来租小船。
最后大家也没一起,阿雝阿煦已经会划船会游泳,他们俩一条,孟约和仆妇带着糖糖一条,另外有两名仆妇租另一条在一旁看顾。至于朱载宽和郭蓼,郭蓼其实对游湖不怎么感兴趣,不过……郭蓼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朱载宽的,不然不会揍那么久都没能把人揍跑呀。
上船后,郭蓼看着朱载宽好笑地说:“你是怕我吗?”
朱载宽怎么能是怕呢,好吧,他是怕,他怕尴尬没话说,怕回头郭蓼厌烦了他:“怕你觉得无聊。”
郭蓼:“我不觉得无聊。”
朱载宽哪怕身在初恋的纠结中,也很幸运地不是一颗恋爱脑,所以他十分明晰地从郭蓼的笑语中察觉到细微的变化:“阿蓼?”
郭蓼瞅着朱载宽眉开眼笑,爽朗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我也很意外啊,我一直以为会在我生命里出现的人,是一个勇武又粗犷的壮士。不想会被你缠上,然后又迷了眼迷了心,我也是昨天才察觉到的。要是我真的很想彻底拒绝你,大可把你揍个半死啊,这样就是你再想继续凑上来,官家和皇后殿下也不会许是吧。”
虽然很感动,但是……能不能让他先表个白呢,不要告白完心迹,就凑过来拉他手好吧,让人怪想尖叫着大喊非礼的。
“那你要想好,我一旦抓住了你,就不会放手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姑娘都特别能打,且性子也烈。要是日后你有半分半毫不妥,我都会把最开始没揍你半死的份再揍回来。”这就是满世界浪过的姑娘的告白方式与谈情说爱方法。
朱载宽:好像是应该考虑一下。
“但是,已经晚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缩回去手,便已经没有机会啦。嗯,我会对你好的。”
“哈哈哈哈,朱载宽,你现在的样子好傻啊!”
朱载宽:总感觉以后的人生会充满各种各样的意外与精彩呢。
孟约:没天理啊,这样也可以吗?
“妈,阿宽哥哥看起来好可怜哦。”
“是啊,好像是在发抖呢。”大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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