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园新绿成荫,已是盛夏景象,初生的小猫仔喂过羊奶后,便有了弱弱的叫唤声。小猫仔还太小,即使有点脏也不好给它们洗澡,只能拿温热的毛巾擦一擦便放到窝里。母狎也不能洗,身上除了两处大伤,还有许多小伤口,爪子上的肉垫也有伤口,里边还有泥沙。
家中的女医收拾许久,才把母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理好,母猫许是知道在帮它,全程也没怎么挣扎,除非很疼时会看看女医的手,其他的时候都特别淡定。随着小猫仔被安顿好,它自己也吃饱了小鱼干煮汤拌饭,原本的警惕也放开许多。
“待先养熟些再叫近小郎君们的身,这时仍是野猫,怕有野性未驯,会伤着小郎君。”
“好,劳烦你这段时间盯着这几只点。”
这边才说好,女医都没走远,小阿雝就凑到小猫窝前,他动作太快,仆妇待要去拉时,已经到了窝边。不想母猫看都不看阿雝一眼,踏踏实实地趴在毯子上,防备的姿态还是有一点的,但可能阿雝人儿小,母猫没把阿雝当成……威胁?
“阿雝,小猫猫现在还太小,暂时不能碰它们,要等它们再长大一点。就像阿煦也是小小的,要长大才可以一起玩。”孟约试图让阿雝知道,这些小家伙,跟他弟弟阿煦一样,最好暂时敬而远之。
阿雝:“阿煦不会走,猫猫会。”
孟约:你这么嫌弃你弟弟,你弟弟会哭的。
王醴下衙回来时,才洗了手抱完阿煦便寻长子:“阿雝呢?”
阿雝已经做孟约的小尾巴有一段时间了,小人儿说话的条理才刚捋明白一点,谈天的兴致太高,遂每天跟在孟约旁边,跟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今天忽然不在,王醴自然会觉得有些奇怪。
“在围观猫主子呢。”
“咱家哪儿来的猫。”因为胖达它们四只当年来时太过风骚,附近的人家如今都爱养狗,因狗多,野猫都不爱往长平里来。
“今刚从街上抱回来的,大猫刚生一窝小猫,本来有五只的,但是有三只我们找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母猫伤得重,小猫仔又太弱,要无人搭救,恐怕就都活不下去,我便把它们都带回来。正好,师兄想要个甜软小闺女暂时不能达成,就先养养猫吧。”孟约才兴念要抱回来时,就想到这个梗了。
王醴:……
放下阿煦,王醴去瞅猫,他倒想看看,什么样的物种才配和闺女相提并论。自家正学话的小人儿直接坐在地上,家中冬有地暖,夏天也铺有亚麻织成的地席,孟约从不禁小人儿跟在地上翻滚爬坐。
“爹。”
“嗯,阿雝在跟小猫说话?”
“是呀,告诉猫猫,家里有爹,有妈,有阿煦……”小人儿把自己认识的家里的人全数了一遍,不仅如此,他还已经给小猫取好名字,“爹,小鱼,大鱼,鲨鱼。”
王醴禁不住笑着摸一把小人儿的脑袋:“给三只猫取名叫鱼,你这什么趣味,年年快来,阿雝都会给猫取名字了。”
孟约一听,走进屋来:“哟,没看出来,咱家还出了个不是取名苦手的,阿雝跟妈说说,你给三只猫猫取什么名字了?”
“小鱼,大鱼,鲨鱼。”
“记性不错啊,两天前讲的故事还记得,小的叫小鱼,大的叫大鱼,更大的叫鲨鱼是不是,哈哈哈哈……”孟约如今最擅长的就是胡谄着给小人儿讲故事,大的半懂半不懂,小的还处在听音的阶段。她倒没想到,小人儿还能把故事里的拿来用。
“我说阿雝怎么还会取名字,原来如此。”
“三只猫耶,叫鱼真的好吗?”
王醴:“且不说好不好,你能跟阿雝说明白为什么不能取名叫小鱼大鱼鲨鱼吗?”
孟约想了想,用力摇头:“算了,就这么叫着吧。”
被取名作鱼的猫主子一家就这么在泛园安家,在最初的戒备完全退去后,大的母猫养出一身漂亮的毛,不过是个高冷的主,完全符合孟约对猫的所有定义。天好时就在墙头屋顶窗台走廊各种地方晒太阳,天阴时则指不定在哪个温暖的角落里猫着,不到吃饭的点儿等闲是不会主动到人前晃的。
倒是大鱼小鱼很黏人,尤其黏阿雝,也许是小小的东西之间有着天生的“共同语言”?
至八月中,访问团才一路紧赶慢赶抵达南京,因路上还有水土不服的种种问题,这才导致,早早来信说快抵大明,却这时才到南京。使节团路上还特地去参观过铁路的铺设,还搭乘了一小段正在试验通车的蒸汽机车,因港口至南京尚未通车,这才没直到搭乘蒸汽机车往南京。
这次外洋使节团到访,由朱既彰先出面迎接,之后将陪同他们全程参观访问的将会是在人群中藏得好好的朱载宥。
孟约在城头向下看,很快从人群中把朱载宥找出来,黑了瘦了也高了,许是经历过长久的海上航行,行带一股海阔天空的意态,笑容里仿佛都是绽放着阳光的浪花:“真好。”
大明有这么一位储君,感觉未来更加值得期待了。
外洋使节团至南京后,南京所有衙门再次全员忙碌起来,孟约趁大家都在忙时,去仰园拜访在静养中谢绝一切访阁的杨廷礼。实话说,关于杨廷礼病倒,孟约一直存在许多阴谋论,这不能怪她,委实是政治圈里从来少不了阴谋。
杨廷礼:“阿孟姑娘还是这样,想得比谁都多,也比谁都敢想。”
“真不是么,不是就好。”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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