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芳“嗯”了一声又扯纸擦了一气:“说好晚上我单独请你,不要叫人了。”
这是第三遍说这个事情,萧寒有心问一句为何单独,但又怕她啰嗦个没完,就点头说好,然后就出了她办公室。
迎面正好碰到一个女民警,萧寒估计是跟她一起值班的去吃饭了,因为她的手里还拎着个饭盒。微笑了一下就擦肩而过,他刚拐下楼梯,就听见那位女民警跟陈云芳说:“真帅,这是谁?姐,你新男朋友?”
不由站住脚步,只听陈云芳笑骂:“小心我撕了你的嘴,人家是省城来的大记者,非典时期你不是看哭了吗,他就是《非典日记》的作者萧寒。”
只听那个女民警一声惊叫:“姐,你不早说,我就可以多看几眼,要个签名了!”
有些自豪,有些好笑,萧寒没有再往下听,轻手轻脚赶紧下楼。
出了楼道上车,萧寒对薛平说,转了一圈原来是你的人,齐云芳的父亲是教师。薛平拿起那张纸看了下,思索良久说不记得:“全县两千多在职教师,我真无法都认识。”
再看地址,说他家不远,走吧,在城内小学附近。
李正天默默启动车,顺着指引向前开,就像解一道难题,越到最后步骤越接近答案,反而都是急迫,柳暗花明跟本无心欣赏。薛平指着不远处:“李记者,看到那个药店了吧,从那左拐直走顶头就是了。”
萧寒点着一根烟,反复思量去了齐云芳家里说什么,怎么说?按道理他们俩才认识一个多月,也没有正式确定恋爱关系,就算他是亲叔叔,这又不是提亲又不是做媒,算什么呢?
费脑筋,萧寒把烟头掐了,索性不想了——有些事情真就不用想太细,直接进去看情况再看吧。
按照地址,车停在一个小胡同口,薛平指着胡同尽头:“就是这家!”
停车,下车,萧寒指了指烟酒:“正天,你提着。”
胡同很窄,也就容两个人平行,萧寒与薛平并肩在前面,李正天整了整衣服,提着袋子跟在后面。
到了门口,一扇铁门微微开着,薛平伸手敲了敲喊了声:“齐老师在家吗?”
很快一个声音传出来:“在,谁啊?请进。”
薛平推开门,萧寒迈步进去,一个非常洁净的小院,也就三分地大小。正面是个二层小楼房,上下各两间,旁边各有一间平房,院子里整齐地摆满了花盆,各种花草在盆中生机勃勃。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弯腰弄一盆花,听见门响才站直腰,马上“啊”了一声:“薛局长,您这大驾光临,蜗居瞬间蓬荜生辉啊!”
在一个县里,教育局长可以不认识自己管辖的教师,但教师一般都会认识教育局长,这不奇怪,萧寒从谈吐上马上就猜出这位齐老师是教语文的。
薛平呵呵笑着跟急步上前的齐老师握手,目光所及院子中的花花草草:“齐老师,您这爱好很高雅啊。”
“老而无用,聊作一乐罢了,”齐老师松开薛平的手,看着萧寒与李正天说:“这两位是?”
薛平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只是看着萧寒,萧寒微笑着伸出手:“齐老师好,我是薛局长的朋友,北龙晚报的专题部的主任萧寒,这是我们部门的首席记者李正天。”
齐老师听说是记者,嘴上说你好,请进家里坐,心里想这是要给我做报道?可我没啥事迹啊。随后看着薛平觉着恍然大悟:人家是给局长做报道,需要下面人恭维几句,就随便找几个老师聊聊。
进了屋里坐下,薛平拉家常般问:“齐老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您爱人与孩子呢?”
齐老师烧上开水准备沏茶:“儿子在市里读高中,这不快高考了吗,老伴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给做饭呢。女儿医学院毕业一直没找到工作,这不回来一个多月了,就在一个药店给人家卖药呢?你说上了大学有啥用啊,卖个药需要本科生,这不是浪费吗?唉!”
李正天马上就问:“叔叔,齐云芳在哪个药店卖药?”
齐老师看了他一眼顺口就说:“就在这条路的前面拐弯处,健康大药房。咦,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名字?”
正天马上站起来:“叔叔,我稍后再给您解释。”说完转身就跑出去了,很快听见发动车的声音,然后逐渐远去。
萧寒接过一杯茶,对诧异的齐老师说了详情,从假药厂开始到费劲周折找齐云芳,基本属实说了整个过程。
齐老师这才明白他们一行的目的,叹口气:“薛局长,这个事太突然,我得想想。”
薛平呵呵笑了:“儿女大事,当然得好好想想。萧主任是我的老朋友,你可能记得当年栾人豪事件吧,咱们县里传的沸沸扬扬,《一个志愿者之死》就是他写的稿子。”
齐老师马上站起来:“失敬失敬,我读过,读过。”
薛平端起茶杯:“说这些只是想证明萧寒主任是个正直的人,他的侄子为了你的女儿这段时间茶饭不思,当然,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得尊重您的意见,最关键是您女儿的意见。”
萧寒笑了笑,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齐老师,他摆手拒绝了,然后起身拿过个烟灰缸,萧寒点着烟:“陈年旧事了,薛局长又提起,我几乎都忘了。”
随后他又将李正天的家庭情况说了说,省城有房子也说了,并且对正天的人品重点夸了几句。
正说话间,门外有停车的声音,很快,李正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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