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一惊,心里暗暗懊恼,在小女孩叙述时,他大意没有看村里到这里的路上情况。
其实就算看也看不到,这几天胡家草木皆兵,来的正是胡二成的三儿子。
这小子起床撒尿时四处乱看,发现山坡上有俩人,一大一小,再仔细看大的不认识,小的就是他的堂侄女,于是提起裤子就从他家厕所墙上翻出来,根本没有走路,从几块地里爬高爬低就窜了过来。
萧寒迅速恢复冷静:“我是玩户外的,走到这里迷路了,碰到这个小女孩问问路。”
胡二成的三儿子半信半疑:“啥子户外?大早晨你问啥路?”
萧寒整整自己背包再伸脚露出鞋子,而后把户外帽子戴好:“就是驴友,徒步走路爬山的。”萧寒回头指着远处的山:“我从那边走过来的,想去乡里,不知道路,小姑娘也说不清楚,您能告诉我吗?”
这小子贼迷溜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寒,转头看着自己的堂侄女:“花,这个人是问路吗?”
小姑娘躲开他堂叔的目光,低声说:“是,是问路!”
这让他的堂叔起了疑心:“问路你告诉他就是了,哭什么?”
小姑娘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我,我没哭呀!”
胡二成的三儿子伸手扯住萧寒的背包带:“你,跟我走一趟,说不清楚你哪也去不了!”
萧寒挣了下没挣开:“你要干什么?我就是玩户外的,你就是警察抓人也得有罪名吧!”
那小子一只手死劲拉着背包带,另一只摸了下自己的光头得意洋洋:“在这个地方,我爹就是老大,他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萧寒没有再用强,他可以甩掉背包跑,也许能跑脱,但这个小姑娘肯定会被牵连,不如顺水推舟看情况。另外,他也想见见这个胡二成,于是顺着这个小子的拉扯向村里走去。
小姑娘担忧地看着萧寒,他用眼神告诉孩子“没事”,那姑娘很聪慧,于是提着筐子继续割草去了。
拉拉扯扯萧寒被带进胡二成的院落,那小子进了院子就喊:“爹,我抓住个奸细!”
一声咳嗽,正房的门帘掀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迈过门槛出来,上身着白色二股筋背心,披着一件半袖衬衣,裤子松松垮垮,但不脏,脚上一双土布鞋,也是白边黑面像新的。
萧寒挣开那小子的手直视胡二成的眼睛,胡二成个子比他的三儿子高,也是光头一脸横肉,胡子拉碴的嘴唇很厚,一双眼睛倒是不难看,只是张口说话就露出一嘴黄牙:“什么奸细?你,你是干啥的?”
萧寒真想上去撕了他,但强忍着解下包,语气平静:“我是户外徒步的,在村口问路,贵公子就把我拉到这里,您是?”
胡二成又咳嗽了一下,接过他三儿子递过来的烟袋,装烟叶,摁实,点着抽一口:“我是这里的村长,你玩的什么户外?不是拐卖儿童的吧?”
萧寒哈哈笑了:“我就是个徒步走路的,拐卖儿童是犯罪,我可不敢!”
胡二成眯着眼睛又抽了一口烟:“你从哪来,到哪去?为何经过我的村子?老实说吧,你不要以为你是孙悟空,就算你是,也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萧寒掏出烟也点着一根:“我说了我是徒步的,没有做过违犯国家法律的事情,你也没有权利审问我!”
站在旁边的胡二成二儿子上前就踹了萧寒一脚:“你得瑟啥?我爹问你,你就说。权利?我哥是乡书记,我爹是村长,这就是权利。”
这一脚正正踹在萧寒的右腿大腿根,一个踉跄萧寒就摔倒在地上,手里的烟摔出好远,他怒从心中起,爬起来就要上前跟这小子干架,这时候门帘掀开,又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人:“三儿,拿过他的包,搜搜看有啥?”
萧寒咬牙切齿,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忍,三儿得意洋洋上前拎起萧寒的包,提到屋门口拉开拉链而后口朝下,“哗啦”把东西都倒了出来。
萧寒捂着被踹的地方,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把介绍信及工作证都放在县里,秦老师给的本子也让雪雀带回乡里了。
因为身份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北龙晚报除了北龙日报过来的,都没有领到记者证,去哪采访也是工作证加单位的介绍信。离开县宾馆的时候,萧寒给总台打招呼说他的房间不退,因为想着是暗访,就把自己看的两本书及装有证件与介绍信的小包留在房间了。
看着一堆吃的喝的,胡家爷仨开始相信萧寒真是个徒步的,胡家老二拿起一包饼干撕开吃了一块:“三儿,你去再问问花,如果真是徒步的,让他走吧!”
三儿答应着也伸手拿起一包吃的,转身出去了,萧寒苦笑着,对这爷仨的品行厌恶到了极点。胡二成又打量了一番萧寒,而后对儿子说:“老二,你去给你哥打个电话,昨天人才埋了,你哥交代要谨慎又谨慎,看看你哥啥意见!”
老二答应着进屋去了,很快“喂喂”的声音传出,一分钟不到这个家伙走出来:“爹,我哥让带到乡里派出所问问情况。”
胡二成点头,把烟袋里的烟灰在台阶的石头上磕掉:“还是你哥想的周全,你跟三儿把这人带到乡里去!”
萧寒默不作声,上前把自己的包拿起来,再将东西一件件装进去,这时候三儿跑进来:“花说就是问路的,问去乡里咋走?”
萧寒心里对小姑娘感激涕零,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胡二成安排他的俩儿子换衣服换鞋,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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