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傅风雪对太子的看法,在林甫看来有些偏颇。这桩婚事闹起来之前,林甫对太子的感觉一直还不错,事实上比之另外两位的作为,也的确如此,太子虽然别有心机,但细究起来,却是比另外两位正派太多。
莫名奇妙在两位皇子手上走了一遭,林甫犯了非此即彼的错误,把敌人的敌人当成了朋友,加之兄长小王爷与太子颇为亲近,也就连带着对他多生出几分好感来。
但如今之计,却是有些微妙了。叔父林尚书对太子持中立意见,觉得结交可以,但要注意尺度,最好保持一个不咸不淡的距离。
小王爷则是对太子颇为信任,认为他的算计和城府只是表象,内心深处仍旧是他所熟悉敬佩的那个兄长。
傅风雪的态度则是最为极端,直接看他不起,认为他这人心机太重,不值得结交,也不该去结交。
林甫现今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便是这三位。但这三位的观点,偏偏是完全不同。
略略思索了一下,林甫还是更接近林尚书的态度。
虽然日后会多多提防此人,处处多留心几分。但还是会有些接触,不仅是因为他觉得太子到底还是可以结交的,还有一层原因是不想让叶王府的两位难做。
小王爷一直在心里偏向太子,木子在京中每每受了委屈,太子这些年也多有照拂。
虽说不知道他那一脸假笑下面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可这件事,林甫心中还是多有感激的。
见林甫迟疑了一下之后,便在旁许久不言语,傅风雪明白他这是与自己看法不同。
但他并不在乎林甫到底认同不认同他的看法,也不屑去再解释说明,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
“自你入京以来,也有月余了。这些时日,你中了三元,这是承了你母亲的恩泽,这般头脑,有她三分风采。”,林甫心里还是有些偏向太子的,这实在也是因为另外两位做得太过,两边结下了梁子。
傅风雪不会去管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太子说到底手里没兵,城府再深,又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傅风雪还不将他放在眼里,所以也不多说。林小子若是觉得那小子可以结交,让他去吃吃亏也无妨,甚至说这是傅风雪愿意看到的。
这些天细细了解了一下林甫的事迹,他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小子这些年来遇见诸位叔伯,人人皆说小子的聪慧乃是承自家母。”,林甫心中暗自腹诽,自己这三元明明是抄诗文得来的,如今怎得成了三分聪慧?难不成这几千年的诗文还比不上半个刘雉不成?
心中想着,嘴中却还是毕恭毕敬道,“只是小子命苦,虽有父母却不得而见。入京的时候小子曾询问叔父,家父家母葬在何处?却被告知两者皆是尸骨无存。”
这也是林甫这些年来很是想不通的一点,慕青竹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为何回来的时候院内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却唯独少了自己母亲的那一具。
自己恰巧那时穿越而来,借助床下的婴儿刚死的身躯这才得复活。
“你父亲……”,说起这件事,傅风雪的情绪有些波动,莫测高深的脸上有了些许烟火气,“你父亲,在乱局之中,被乱刀分尸,遗体都找不周全,振威军士们在草原上,为他建了一座衣冠冢。”
“严格意义上说,你的母亲应该是下落不明,但以我多年来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是那种丢下孩子自己逃走的人。她只有可能是为你而死,而不可能是独自逃跑。”,傅风雪看着林甫的眼睛,很是自信地说道。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你母亲已经死了,但自那天之后,天下就再也没有任何关于你母亲的消息。关于你母亲的事情,还有一些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去疑她。”
“不管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如果还活着,就不会不去见你。她如果还活着,也不会不来见我。”,傅风雪微微低头,仿佛有些感伤。
“你的父母都是当世人杰。”,傅风雪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林甫,声音也轻了三分,“我这辈子很少服人。就算是当年被你姐姐追得到处跑的时候,我也没有服过她。但我佩服你的父母。”
从高傲的傅风雪自己口中听到当年他被慕青竹追着打的故事,比之旁人的版本更多了三分趣味,林甫忍俊不禁。
“不服慕青竹,因为我知道,这是暂时的。她现在比我强,可我有信心超越她。”,说起这件事,傅风雪猛地抬起头来,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异样的神采,“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确信,我一定会成就宗师之境界。你可以将它理解为盲目的自信,但我却觉得,这种一往无前的霸道气势,正是宗师之境界所需要的。”
“我已经成就宗师近二十年了,她却还在宗师的门槛前徘徊,依我之见,这便是因为她缺少那种气势,舍我其谁的气势。”
“宗师之境界,可借天地之力,唯我独尊耳!”,这几日那位高手跟着林甫,叶王府园中,林甫的进步都传入了傅风雪的耳中。以傅风雪之见,林甫很有可能比慕青竹更快步入宗师之境界,因为慕青竹实在欠缺了一点气势。
时隔多年东汉再交手,慕青竹虽然实力越来越强,越来越接近宗师,几乎已经达到了别一种宗师的地步。也就是宗师以外无敌手,但几招过下来,傅风雪反而觉得她离宗师的境界越来越远。
加之慕青竹的路子本就难走,现在看来反而是眼前这小子进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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