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先生开解道:“汪大人在去求娶前,还特意前来求得你的同意。他这样尊重你,怎么会和程景皓那种人一样。”
徐婉真目露疑惑,宁先生将汪乐裕前来见两人的事情说了一次,又道:“第二日他便去了涂家,求得了涂大夫人同意,今日才抬了彩礼前去下聘。”
汪乐裕已经做得如此周到,但涂曼芬仍是担心,徐婉真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劝。
想了想,徐婉真问道:“你可是觉得,他太急了一些?”
通常来说,从交换庚帖到下聘,中间的时间会差上大半个月以上。只因彩礼备起来相当繁复,有些东西不是马上能得。比如,一对活的大雁。
时间越短,显得越是仓促,彩礼也就备得不是那么完善。
听她这么问,涂曼芬猛然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她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却说不上来。总觉得以汪乐裕细致入微的性格,做这样仓促的事,只能说明他不够重视。
“傻孩子。”宁先生哭笑不得,原来她心头在担心这个。
“这有何难?”徐婉真叫来青萝,吩咐她去将汪乐裕送去涂家的彩礼打听清楚。
终于理清了心事,涂曼芬也松了一口气,面色有些赫然。她面皮薄,只觉得自己在宁先生和徐婉真面前丢了一个大丑,羞得抬不起头来。
她的心思有些患得患失。
一方面觉得汪乐裕待她认真,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但另一方面,她又有些自惭形秽,觉得配不起他,担心两人成亲之后变成怨偶。
她的自尊已经被程景皓狠狠践踏过一次,让她低入了尘埃。
如果,汪乐裕将来也这样对她。涂曼芬不知道,她到底还经不经得起这种打击。与其如此后果难料,不如维持现状。
涂曼芬的心思百转千回,既拿不起又放不下,看得一旁的人干着急。
道理,宁先生也已经跟她说过许多。但听不听得进去,想不想得通,就是她自己的事。
有徐婉真在这里,她也就不再担心,起身道:“我准备一下就入宫去。婉真若是无事,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徐婉真笑道:“先生只管去。”
涂曼芬的心结,也许无人能够打开。只有待成亲以后,靠日积月累的时间,才能令她重新相信婚姻吧。
她留下来,陪着她说着话,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同时等待着结果。
“对了,曼芬表姐。待汪大人下了聘,你是不是回书院去住?”到时候,汪乐裕总不至于到宁先生府上来迎亲。
涂曼芬眼神犹疑,低声道:“我其实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道:“每日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看着作坊里取得的点滴收获,听宁先生说店里又研制出一样新的汤水。这些,都让我不会胡思乱想。”
“我觉得现在过得很充实。想起以前在闺中的日子,甚至还偷偷的嫉妒于你,就觉得那时的自己万分可笑。”
“还有,在程家时。妯娌们所争先恐后的,不过是在老夫人面前的体面,或者是谁家的儿子得了老侯爷赞赏。”
“这些蝇营狗苟,家长里短。曾经让我很在意,可如今我很害怕陷入进去。”
涂曼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说的这些,也不知道徐婉真能不能理解。
“婉真表妹,你可觉得我有些可笑?”
徐婉真摇摇头,安抚的按住她的手,道:“我相信汪大人不一样,他是汪家的庶子,然而这些年已经断了往来,在京中只有他一人独居。”
“你和他成亲后,没有妯娌也没有公婆。就你们小两口,哪里来的家长里短?”
“再说,你就算成了亲,也不耽误你手上做的事。”在现代,职业妇女多了去了,只是在这个时代,大家习惯了男主外女主内罢了。
涂曼芬吃了一惊,问道:“当真可以?”在她看来,一旦成婚,就不能再抛头露面。
“他那么疼你,你这个要求又不过分,有什么不可以?”徐婉真鼓励的笑笑,道:“你心里的疑虑,都可以说出来。”
“你要是不说,就这么闷在心底,岂不是让汪大人猜不透?他再怎么细心,也只是男子。”
两人在房中细细说着话,外面的洛阳城中格外热闹。
从端门开始,途径天津桥、定鼎门大街、定鼎门、折柳亭,这长长的一条中轴线上,如今都铺上了厚厚的红毯。
红毯两侧,是手持兵刃的宫中侍卫。是由武胜精选出来的羽林禁军,从忠心到身手均是一流。
在金吾卫的身后,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京城百姓。两侧酒楼茶肆的二楼是最抢手的座位,早已座无虚席。
人们都伸长了脖子,满脸兴奋的神色等候着皇帝的出现。
“来了!来了来了!”
人群一阵涌动,庆隆帝的仪仗从端门出发,经过天津桥,走到了定鼎门大街上。
庆隆帝端坐于青色辇盖的玉辇之中,四周垂下镂金垂云的金云叶。上方的幨帷由两层青缎制成,上面绣着金云龙。
正值冬季,玉辇左右和后方三侧用青毡门帏挡住寒风,前面垂下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帘子。让百姓众臣能透过珠帘,瞻仰皇帝的威仪。
辇中的云龙宝座有二层缀版,上方绘有彩云,下方绘有金云,四周环以朱栏。庆隆帝坐在宝座之上,左边放着铜鼎,右边置有佩剑。
三十六人抬起玉辇的辕,辕以金箔包了,在两端分别称着金龙的首和尾。
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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