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每天早上,院子里都蒙白茫茫一层白霜。
青麦走了进来,屈膝禀道:“少夫人,徐少奶奶送了帖子来。”
徐婉真放下手中针线,道:“快拿来。”
原来,还有几日就是祖母的六十大寿了?徐婉真深恨自己,怎么一忙起来将祖母的寿辰都忘记个精光?
不过也实在也怨不得她。中毒之后,她足足昏睡了两年多,醒来便就是洞房花烛夜。紧接着,陈氏花招不断,汪妙言在后面弄鬼,流落北地。实在不能怪在她的头上。
幸好,幸好还未曾错过祖母生辰。
现在亲手做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快,我们去库房找找。”徐婉真兴奋起来,自己库房里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给祖母的寿礼自然要选了又选。
青麦抿嘴一笑,扶着她站起来。
库房的钥匙和册子都在白瑶手里,她取了出来,跟在徐婉真身后进了库房。
库房并不远,是正房后面的后罩小院改造而成。里面分门别类的放得满满当当,药材、古玩摆件、字画、珠宝首饰、衣服料子等,每一类都各自分了房间。
这里徐婉真不常来,大多都是她想起一件什么东西,由丫鬟从库房里拿出来给她。或者,她直接在册子里选。
要不是为了给徐老夫人挑寿礼,到如今她还不会踏足。
后罩院洒扫的很干净,打开库房也没有尘封的灰尘。“少夫人,郑嬷嬷教了婢子该如何管理库房,又分派了人手,婢子一刻也不敢偷懒。”
为少夫人管理库房是体面的差事,证明她在少夫人心中的地位。要不是桑梓、采丝正在备嫁,哪里还轮得到她?
白瑶深知机会难得。或许,桑梓、采丝二人会有犯错的机会。但对她来说,做错事便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些库房里存放的都是珍宝,每一类的保管法子又不一样。
比如,瓷器要用鸡毛掸子扫灰、药材要时时晾晒以防受潮、铜器需要定期上油等等。每一样,白瑶都先自己学会了,再教给手底下的小丫鬟。
她虽然从宫中出来,但她品级不高,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珍贵之物。这时接过这个重任,做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错。
徐婉真满意的点点头,库房明亮干燥,维护得果真不错。虽然是库房,每样东西也都挨着摆好,方便挑选。
徐婉真指一样,白瑶便取出一样。不多时,后面的小丫鬟手上都抱满了大大小小的锦盒。
一支百年老参为徐老夫人补身子,一张上好的熊皮可以用来做床褥子,一对宝蓝色福喜双耳瓶用来摆在正堂再合适不过……
一共拣了七八样好东西出来,徐婉真才从后罩院里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她来操心。
郑嬷嬷自然会安排下人,将这些寿礼包好,制成礼单。到时,徐婉真前往徐府贺寿的时候,一并送上。
“少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她还没进房门,便有下人前来禀报。
听见他回来得这样早,徐婉真微微一笑,加快了脚底下的脚步。
进了门,听见从净房里传出来的哗哗水声,徐婉真坐在妆台前等他。武正翔沐浴很快,不大一会功夫便转了出来。
“这还没吃晚饭呢,怎么就先沐浴了?”
武正翔俯身亲了她一口,笑道:“今日事了,我不用再出去。在家里,还是穿着寝衣舒服些。”
望了望外面天色还未尽黑,他倒是难得回来这么早。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武正翔道:“诏狱中有个人,你想不想见见?”
随着庆隆帝的布局完成,骁骑卫诏狱中的囚犯,有的定了罪、有的判刑、有的释放。这几日,他都在处理这些后续之事。
再过几日,因太子弑君一事起,到后来牵连的犯人,都会移交给刑部。
徐婉真美目一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指的是汪妙言?”
武正翔抚着她的黑发轻轻颔首,跟她说话就是轻松。
“汪妙言是为太子操纵宁兴商号的人,做下不少恶事。好几桩血案,都跟她有直接间接的关系。她罪不可赦,已经勾决待明年秋后处斩。”
禹西乡驿站血案、卢阳县谢县令的血债、金阳县背井离乡的石匠、慈水村枉死的药材商人。这桩桩件件,令人发指。这些事,汪妙言熬不住骁骑卫的刑罚,统统都抖了出来。
武正翔在翻阅她的审问记录时,对这个女人也颇为不解。
他自问见识过不少心狠手辣之人,但汪妙言作为一个女子,心思之歹毒、对人命之冷漠,无人能出其右。
更何况,汪妙言在明面上为了太子谋划,实则为了出她自己的恶气,实施了绑架徐婉真一案,最终导致了太子孤注一掷弑君的结果。
这些事情,足够死她一百次,就是判凌迟处死都够了。
但也算她运气好,进来京中杀戮太重,汪妙言这样的人,庆隆帝便统统勾了斩首。
这其中,也有楚王妃在后面出力。如果将汪妙言作为未嫁女子,那就还是汪家人,她犯下的那些罪孽,要诛汪家三族也都够了。
幸得她是女子,楚王身侧的汪丹若去楚王跟前苦苦苦求,才求得楚王妃出手。
楚王妃将她送到废太子身边时,就提前预留了一手。在京兆府为她做了一个纳妾文书,并且备了案。
有个这个文书,汪妙言就只是废太子的一个侍妾。按高芒律法,嫁出门的女儿,归入夫家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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