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太客气了,”徐婉真浅浅一笑,示意白瑶扶她起身。
雪影双手呈上木匣子,打开将青玉瓶展示出来。忍不住道:“少夫人,我家夫人爱用这个玉瓶来装寒梅。”
徐婉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雪影知道自己多嘴,忙低下头施礼告退。
白瑶取出匣中的青玉瓶,赞道:“世子妃好生舍得。”以她在宫中历练出来的眼光,自然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青玉常见,但这么大块的青玉难得。打磨成这样圆润的一个玉瓶,其中的功夫也不知花去了多少。
“好生收着。”徐婉真吩咐。
她所在意的,不是这个玉瓶的贵重,而是卢氏领会了她的意思。
玉瓶玉瓶,是为“守口如瓶。”
不愧是宁先生调教出来的弟子,卢氏不但明白了她传递的意思,还知道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并为之守口如瓶。
只是卢氏确实很会做人,玉瓶的珍贵,足以代表她感激的心意。
两人的交情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只是维持着面上的平衡。毕竟,卢氏对徐婉真一直有着算计。
在这个时候,徐婉真愿意传递消息给她,她便投桃报李。并用这个远超价值的玉瓶,表达对以往她所为的歉意。
这才是高门贵女之间的交往,无须一语,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对卢氏婉转表达出的微妙歉意,徐婉真心领神会。既然对方有和解的意思,她也不会再追究。
毕竟,坐在了卢氏的位置上,总得为她那一房考虑打算。虽说有些算计,顶多算是袖手旁观,并没有出手伤害她。
“前几日庄子上送的蜜柚,还有吗?”徐婉真问道。
白瑶答道:“夫人吩咐做了蜂蜜柚子茶,还留了半筐备着吃。”
“那就拣几个新鲜无疤的,连同两罐柚子茶送去争春院。”徐婉真吩咐。
白瑶敛礼应了,自去安排。
争春院中,卢氏收到了徐婉真的回来,面上漾起一丝浅笑。这一来二往,不仅将两人过去的间隙都揭过,还有了新的开始。
到现在,对徐婉真她已经不敢再有任何低估。能与她和平共处,甚至能更进一层,实在是太好不过。
……
范阳距离京城不远,以骁骑卫的效率,已经摸清了卢敏君的情况。
经下人通报,奉棋进了致远居,徐婉真在暖阁中和他说话。
“回禀少夫人,卢氏敏君果然是大房嫡长女,如今卢氏对外称她因父母双亡,哀毁过度而急病去世。”
“属下根据少夫人提供的线索,寻去了教坊司。却在范阳百里开外的一个州城,找到了卢敏君的下落。”
“她如今怎样?”徐婉真虽然和卢敏君从未谋面,却对她充满了好奇与怜悯。
父母均被族人谋害,她自己又陷入教坊,还能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将知雁送出来传递消息。这个女子,也不简单。
所以,对她的命运,徐婉真也很关心,不愿意看见她被人欺辱。
“禀少夫人,她现在还是清倌人。只是教坊已经订下,下个月初五,拍卖她的chū_yè权。”
奉棋只是奉命去调查真相,不知徐婉真的打算,为免打草惊蛇,他没有和卢敏君进一步接触。
徐婉真微微沉吟,问道:“可有把握将她救出?”
“那要看少夫人怎么想。若是想做得隐秘,就在chū_yè将她拍下赎身。”
按说,只有罪官女眷才会没入教坊司,都是罪奴不允许赎身。但卢敏君显然不符合这个条件,不知卢家动用了怎样的手法,进行了暗箱操作。
所以,卢敏君原救不在教坊司的名册中,想要赎身虽然困难了些,但也不是做不到。
“如果想尽快救出,属下立刻就去办。”奉棋道。
徐婉真略想了想,道:“这样,你安排人接近她,让她来选一种。”
卢敏君所谋的,想必不只是她能逃出火坑。那么,那种法子更好,要她自己才清楚。既然如此,帮人帮到底,不如让她自己来选。
“好,属下明白。”奉棋拱手道:“山南道那里传回消息,卢昆离开利州之后,一路朝着东南而去,眼下还没有寻到。”
卢昆等人的踪迹好寻,每到一处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只是他们的游学兴之所至行踪飘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寻找。
“辛苦奉将军。”徐婉真让青麦拿了一封银子出来,道:“给兄弟们的辛苦费,将军万勿推辞。”
奉棋等人领着骁骑卫的俸禄,武正翔将他们调来为自己办事,已经是假公济私。总不是令他们白白跑腿。
徐婉真出手大方,奉棋也不扭捏,接过银子揣在怀里,拱手告辞。
“沐兰,你替我送奉将军一程。”
被点到名的温沐兰微微一愣,她是少夫人身边的贴身女卫。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一向是丫鬟婆子负责,少夫人怎么会点到自己?
看了徐婉真一眼,见她神情并无异样,便领命而去。
奉棋强行按下心头狂喜,他知道这是少夫人在给他制造机会。再次拱手致谢之后,方才退下。
两人自从那夜在码头一别,便再也没有见过。并排走在游廊中,都不约而同的想起那夜的事情。
奉棋偷眼看着温沐兰,她还是老样子,神情冰冷身躯挺拔如剑。她在自己身边这样走着,他恨不得这条路越长越好。
但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何况从致远居出来到垂花门边,两刻钟也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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