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热水澡,徐婉真换上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衣裙,想必是哑巴妇人为她拿来。
抱着自己的中衣等贴身衣物,徐婉真道:“我要自己洗。”说着皱了皱眉,嫌弃道:“太脏。”
她的意思很明显,是这个地方太脏。外衣也就罢了,她的贴身衣物不会拿出去洗。
哑巴妇人点点头,给她端来了一盆热水。
徐婉真将衣物放在盆中,小心搓洗着藏着金豆子的肚兜和里衣。口中试探着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北方人,还是南方人?”
哑巴妇人并不说话,还是那个木然的神情。
徐婉真也并不着恼,自顾自说着:“我是南方人,家住在苏州。是因为父亲在京里出了事,我们家才都来了京城。要不然,我此时还在苏州哩。”
“然后就没有回去过了。后来嫁了人,眼下更是被关了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去的一天。”
徐婉真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的神色。见她虽然神情不变,但自己说的话她也在认真聆听。
“我有个丫鬟,她不是苏州人,原籍是岭南道的,被卖了。比我还小一点,我们两个情同姐妹。”
徐婉真信口胡诌着。在这里,由于交通不变信息不畅,比她前世更重视同乡同族的关系。
她就随口说着,只要她愿意听就行。总有一天,会猜出她的家乡。
……
十一月初七,黄昏。
忠国公府的车队踏着夕阳的余晖进了城,浩浩荡荡的行驶到忠国公府二门处,众人下了马车。
卢氏的神情有些疲惫又有些欣喜。
她提心吊胆了几日,没有听到任何坏消息。难道,这次婆婆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打算,纯粹是为了做法会祈福?
不过,没有出事自然是最好的。
前后忙碌了七八日,饶是她年轻身子也受不了,觉得无神乏力。
好在为了法会之事,武胜昨日告假到了大悲寺,今日又正好轮到他休沐。连着两日都能见着夫君,除了过年,在婚后还没有过。
想到晚间他要回府,卢氏的面上就浮起娇羞的神情,期待着夜幕降临。
陈氏、武烈走在前方,卢氏牵着武超走在后面,随行的僧人将观音菩萨恭恭敬敬的送到了佛堂,颂念经文。
待仪式完毕,卢氏令人将供奉银子送给带头的僧人,送他们离开。
这边事了,但作为当家主母,有三日未曾回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告了罪,她便下去一一安排不提。
陈氏自今日起,就正式在佛堂住下。
武烈原本以为她会不甘,但没想到陈氏心态平和之极。甚至还主动提出,往后她身边只要田嬷嬷和刘嬷嬷两人伺候就行。
如此,才能显得出伺奉佛祖的诚心。
武烈自然不干,不管怎样她如今还挂着国公夫人的名头,太过清苦,岂非显得他这个做丈夫的太过无情。
这点小事,陈氏原就是拿出来随意说说。她实在是太了解武烈,她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会亏待她。
闲聊几句,武烈觉得如今的陈氏看起来要顺眼许多。
她要是早能想通该多好!也不用住进佛堂,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含饴弄孙才有乐趣。
聊了些别的,陈氏不经意间问道:“咦?这次回来,怎么没有见着翔哥儿媳妇?”
武烈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徐婉真不去他已经觉得有些不快。此时公婆回来,作为媳妇,她都不出来迎接,实在有些不像话。
“赶紧遣人去问问。”陈氏道:“别是生了什么病,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子。”
她神情焦虑,一副为媳妇操心的慈爱婆婆模样。
“好。”听她这么说,武烈也觉得徐婉真不会无缘无故的缺席,其中必有什么缘故。
不过两刻钟功夫,打发去问话的人便来回禀,“回国公爷、夫人的话,二少夫人被太后接进了宫中伴驾。”
“什么?”陈氏大惊问道。
武烈看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的不妥。
“是我太紧张了。”她掩饰的笑笑:“怎么这么巧,刚好这个时候进了宫。”
武烈也是昨日出城去了大悲寺,眼下才一道回来,并不知道太后的懿旨。道:“太后娘娘喜欢她,想必是想了她,这没什么。”
听到这个令她大大意外的消息,此刻陈氏已经没有了和他虚与委蛇的耐心,草草敷衍了几句,便道:“我累了,想早些歇着。”
武烈离开后,她木然的由着春山伺候她梳洗。要不是有田嬷嬷在一旁看着,她早就大发雷霆起来。
就算建在忠国公府里,有奴仆伺候,佛堂毕竟是佛堂。
一应用具,都无法与陈氏正院中的相比。
铜盆换成了木盆、红木家具变成了柏木、茜纱软帐变成了芒帐。鲜亮的衣物、贵重的首饰等都被收了起来。
更别提屋中的陈设,一桌一椅一床而已。唯一的装饰,就是墙角处放置了一个高几,上面的大圆肚花瓶中,插了几枝晚菊而已。
虽然肯定比在大悲寺修行强上许多,但跟她在正院的陈设,可以用云泥之别来形容。这种日子,陈氏在闺中也比这里强上百倍。
环顾四周,她越看越是心头郁结。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跟徐婉真虚情假意的应酬往来。图的,不就是她没有好下场吗?
但是,今天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她被太后接进了宫?
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徐婉真到底是出了事还是没
喜欢商户嫡女奋斗史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