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御史面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点点头道:“你放心,谢县令既然让你来找我,并取了何三这个名字,就是要让我庇护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远。info我知道此事不易,所以不会贸然行事。待会你洗漱停当,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罢他招招手,有小厮捧来一套蓝布衣服,打了热水来让他沐浴。
何三痛痛快快的洗了澡,随着何御史去了齐王詹事府。半日之后,何御史出了詹事府,何三就留在那里,由方孰玉将他安置到了妥当的地方,保护起来。他是重要的人证,但这件事,还没到揭露的最好时机。
……
转眼间,来到了庆隆九年。
百草味在高芒开到了第十家,徐家来往于契丹之间的商队,规模益发壮大。
徐文敏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婉真,心头压抑。眼看就快两年了,徐婉真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时光仿佛在她的容颜上停驻。眼看就是十六岁的少女,身量和容颜仍然停留在她昏迷时的十四岁。只有头发越来越长,已经及臀。
生意做得再大又如何?他全力以赴振兴家业,不就是为了让亲人过上好日子吗?
妹子,你究竟何时能醒过来?
这句话,也在很多人心头响起。
所有关心着她的亲人们,仍然每日都到小院来看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都觉得她醒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只有徐文宇仍然坚信,阿姐一定会醒来,看着他进入考场。
忠国公府里,陈氏只愿她永远不要醒来。武正翔越发得到庆隆帝的看重,若是再加上这个深受肖太后喜欢的妻子,武正翔在府里的地位更加无人可以撼动。
这个问题,武正翔不敢多想。除了第一次她探望她时,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其他的时候,就再也没有给他任何暗示。
他只能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一定不会扔下自己,一定会醒来!
他不敢去看她,怕看到她后绝望;又忍不住要去看她,没有她的在每一日,都觉得分外漫长。
……
刚刚开春,各地的举子们就来到了京城。
在京有亲友的举子,便投亲靠友。但更多的,住进了各地的会馆、客栈之中。举子们拿着自己的文章,纷纷到总提学官柳伯承的府上投文,希冀得到赏识。
醉白楼里,每日都有举子在里面谈文论道、高谈阔论。来自不同区域的举子们,时而互相针对得面红耳赤,时而谈笑风生。这样三年一次的盛景,让整个洛阳城都充满了活力。
作为江南道的解元,孙智韬毫不意外的成为众多举子中,被人格外注意的那一个。他举止谦和,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他对经义的精辟见解,又接触实务,使得他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为热门的状元人选。
涂山长给了他一张拜帖,他持贴去见了柳伯承。春闱在即,两人自然不可能谈论经义,那未免有漏题的嫌疑。只是考较了一番他的诗词歌赋,柳伯承赞他的文有风骨,高洁如梅。
此评语一经传开,更多的举子纷纷来找他攀交情。
一时间,孙智韬众星捧月,看上去风光无限。但,只有墨竹才知道,他的心底住着比雪还冷的寂寞,那份寂寞,势必陪伴他的终生。
春闱共三场,二月初九、十二日、十五日,每场三天。
一场会试下来,所有的考生都瘦得脱了形,各自回到住处大睡了一场才缓过气来。在京里有住处的举子们,在第二日也纷纷聚到各个酒楼、会馆、客栈里,忐忑的等候报喜的报子到来。
只有孙智韬,他还住在择善坊的三进院子里。早上起来,松散了筋骨后便接着晨光读书,平静得好像根本没有参加过一场人生至关重要的考试。
墨竹急得团团转,少爷这样的表现,到底是有把握,还是没有把握?要不要准备一些赏钱?夫人说要跟着少爷来京里,却硬是被少爷留在了苏州,眼下,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第一个报子出现在坊里,后面跟着一溜半大的孩子,朝着孙家的宅子就来了。
听到墙外敲锣打鼓的声音,墨竹急道:“少爷!您别再看书了,定然是冲着您来的!可没几个举子住在坊里等消息。”
孙智韬淡淡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会元!会元!江南道苏州府上的孙智韬,中了一甲头名!”
披红挂彩的报子,兴奋的敲响了孙家的院门。进去一看,不由呆住,这里除了开门的那个老苍头,就只有一主一仆,那正在看书的少年,想必就是此次的会元了。
他的神情冷淡,冷淡得报子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
报子忙哈腰问道:“可是苏州府上的孙老爷?”读书之人,只要过了会试,便都尊称为举人老爷。
孙智韬看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报子一时接不上话,他在平日另有差事,仗着人高腿长跑得快,每逢大比便来干报子这个活计。每每抢到头里,就能得到不少赏钱,运气好时,甚至可以抵他一年的花销。
会元,他也见过好几位,无不欣喜若狂。有喜极而泣的,有痛哭不已的,甚至有狂喜似癫的。可是,没有一人,能这样的平静。就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会元!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报子不是读书人,也明白从几千人里获得头名是多么艰难。
墨竹忙解了钱袋子,拿出三锭雪花银放到报子手上。有赏银拿,报子顿时笑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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