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真隐约知道,这种疼痛来自于原主对孙智韬的深情。
当初,拒绝孙智韬的求亲时,她就尝到过那种无比酸楚的滋味。而这次,知道孙智韬因此而茶饭不思,甚至会影响性命时,就爆发了这种疼痛。
难道是原主的灵魂仍在?还是对孙智韬的执念太深,以至于产生如斯影响?
这个问题徐婉真不明白,但她非常清楚的是,疼痛越来越甚,眼下连呼吸都逐渐困难起来。
紧紧闭上双眼,她两手握拳,在心里斩钉截铁的说道:“要我嫁给孙智韬,这绝不可能!”这一点,就算是付出性命,她也绝不妥协。
心念刚起,疼痛立即加剧,让徐婉真认定了心中的猜测。随即又在心里道:“但我可以去见他一面,阻止他继续下去。”
刚刚说完,疼痛便减轻了一些,但仍未完全消失。
感受着好不容易重新得来的自由呼吸,徐婉真这心中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这一次我帮你救回孙智韬。但是,你休想再要威胁于我。否则,我拼着性命不要,也绝不会受你摆布。”
她语气中的坚决,让那疼痛都仿佛瑟缩了一下。旋即,疼痛如潮水般褪去。
徐婉真松开紧紧握住的拳头,发现手心中尽是冷汗。
这次在心灵中的较量,是她赢了。这其中的凶险,不亚于在鬼哭林中直面杀手的威胁。好在她心智坚定,在那样的痛苦下仍然能冷静思考,才令原主的执念屈服。
当青麦匆匆带着苏良智赶到时,徐婉真除了疼痛后有些虚弱之外,已经完全无碍。
苏良智身上的袍子皱皱巴巴,一头乱发,眼窝青黑,一对眼睛却灼灼有神,亮得吓人。与之前那个飞扬跳脱的大男孩,判若两人。
他扫了一眼徐婉真,道:“面色苍白,但神气充足。这哪里是有急病?”
这些日子,他不眠不休地潜心研究“沥泉晴月花”,已陷入疯魔。除了本能的吃喝拉撒睡,任何事情他都不理会。
若不是青麦满面焦急,说徐婉真犯了急病,他至今也不会迈出院子半步。
这几日,他的研究正到了紧要关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来这里一看,徐婉真并没有大碍,以为是她虚言诓他出门,便有些动气。
但徐婉真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外甥女,就算心中不愉,苏良智仍然坐下诊脉,就怕有个万一。
片刻后,他松开手,皱眉道:“脉象平稳有力,比常人都更健康。真儿,你是怎么回事?”语气中,已经隐隐带着责备。
苏良智性子和善,对徐婉真又很是疼爱。屋中的几个丫鬟,都未曾见过他这一面。但方才小姐的疼痛绝不是作假,她们便都替小姐觉得委屈。
按说,主子说话,奴婢不能插嘴。但见小姐受了委屈,桑梓哪里忍的住?她大着胆子道:“苏三爷,方才小姐确实痛得话都说不出……”
未等她说完,徐婉真按了按她的手,摇头道:“小舅舅,真儿知道你醉心研究,并不敢轻易打扰。这次心口痛,来得快也去得快,着实不知是怎么回事。”
疼痛的原因,她心知肚明。方才没说话,就是想让苏良智看看,是否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听她这样说,苏良智面色稍霁。对徐婉真的行事,他还是清楚的,看来真不是故意哄他出来。
“怎么会突然心口痛?”再次搭手诊脉,道:“眼下倒是无碍的。多观察着,再痛就叫我。”
徐婉真点点头,既然没有后遗症,她也就放心了。看着苏良智的模样,她叮嘱道:“小舅舅,你也要保重身子。万不可将自己累垮了。”
苏良智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道:“再有几日,真儿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罢急不可耐的走了出去。
徐婉真莞尔一笑,沉浸再研究中的小舅舅,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呢。想了想,吩咐采丝:“你去前院,瞧瞧服侍小舅舅的婆子、小厮可尽心?若有不妥,先处理了,再来回报给我。”
小舅舅乃至今血脉,为了自己远离故乡,万不可让他中自己家里受了委屈。
采丝去了,徐婉真才觉得方才出了一身冷汗,身子黏糊糊的极不舒服。
桑梓打了热水来,沐浴更衣后,她神清气爽的坐在窗户边,仔细思量起来。孙智韬对自己一片痴情,就算原主不用疼痛要挟她,她也不会放任不管。
“桑梓,请阿哥用完饭后来一趟。”徐婉真吩咐。
她一个深闺女子,独自出门多有不便。还好,她有一名疼爱自己的、有求必应的阿哥。
天空一点一点的变成深蓝色,夜色逐渐暗下来。
徐文敏一身月白色的家居长袍,嘴边噙着一抹笑意,踏入徐婉真的房间。他刚刚才沐浴过,黑发还有些湿润,身上散发着干净清爽的味道。
“妹子有何差遣?”他笑着打趣道。
也许是血脉相连的同胞兄妹,他是徐婉真最信任的亲人。好些事,她不方便让祖母和阿爹知道的,都能放心大胆的告诉给徐文敏。
比如,在“和丰号”的东郊庄子时,在徐文敏面前,她便没有掩盖武正翔的存在。此刻,她要去见孙智韬一面,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正是徐文敏。
挥挥手,让房中丫鬟都下去,桑梓去守好了房门,徐婉真才道:“阿哥,今日我在回来路上,遇到墨竹,他说孙少爷很是不好。”
徐文敏面上的笑意敛去,皱眉道:“这事也怪我。”
见徐婉真一脸不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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