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真想得非常清楚,但手指被绳上粗麻扎出的伤口,慢慢往外渗出细小的血珠。十指连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手越发抓不住绳子。
她咬牙紧撑,一双素手此时已是血迹斑斑、骨节发白。
方才湿透的衣裙虽然拧干了一些,但贴身的亵裤都已被井水泡透,紧紧贴在身上。寒意从脚尖侵入,沿着小腿往上爬,冷的她紧紧蜷起脚趾,希望能获取那一丝丝的温暖。
不过片刻功夫,脚尖的冰冷便被刺痛所取代。
又冷、又痛,对这具未满十四岁的少女躯体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考验。但徐婉真虽然脸色苍白,一双美目却益发明亮,眼中燃烧的是熊熊斗志。
这点苦难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一片泥泞,我也要从这泥泞中开出花来!
刘祺然跌跌撞撞追到了这里,却便寻不见徐婉真的踪影。
他双目赤红,下体更是坚硬如铁。迟迟得不到纾解的yù_wàng,让他越发不耐,口中更是污言秽语不断:“小娘皮,躲什么?来和爷们乐呵乐呵,保你爽上天。”
叫了几遍无人回应,瞪大双目四处寻找。见到前方的水井,“嘿嘿”一笑:“小娘子,我知道你躲在哪里了。跟哥哥玩捉迷藏呢,这个花样新鲜,我喜欢。”
大步迈到井边,探头一看,果然见徐婉真攀着绳子在井底。刘祺然仰头一阵狂笑:“哈哈哈哈,你这个小白羊怎么能跑出爷的手心。”
他伸出双手,用力握住井绳,右脚蹬住井沿,“哈!”的一声怪叫,吸气往上一提。
刘祺然再不成器,也是国公府的世子,打小就有专门教习过武艺,虽说他学的并不精,但力气远超常人。这会他又中了药,一股蛮力上来,竟连人带桶被提起来一丈有余。
见情形不对,徐婉真心如电转,一定不能让他把自己提出这口井!到时短兵相接,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又听得他“哈!”地一声准备发力,徐婉真当机立断,跳下拴着井绳的木桶,站到了齐腰深的冰冷井水中。
就算冻死在这口井里,也绝不让这个登徒子染指!她心中发狠,又冷又气,四肢微微颤抖,但眼中明亮的火苗不曾熄灭,有一种倔强不屈的美丽。
她这一跳,井绳这头的重量陡然一轻。正好赶上刘祺然使了大力,却没有预期中的沉重,井绳系着的木桶一下子飞出来水井,“哐当”一声砸到他身后的树上,摔出几道裂痕,木渣飞溅。
刘祺然也被这力道一带,向后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口中骂骂咧咧:“这小娘皮花样可真多,也够狠。”
正要爬起来,只觉眼前的天空却暗了一暗,原来是石京泽刚好赶到,正巧瞧见他向后摔倒的一幕。石京泽双手扶住腿,弯腰看着他,口中啧啧称奇:“有趣有趣,这个媚药,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了。”
刘祺然正想破口大骂,这石京泽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眼看小娘子就要到手了!
石京泽伸出手指,挟着劲风点向他的晕穴。刘祺然的功夫,就算正大光明的比拼,也远差于石京泽,何况此时他头脑不清不楚,神智糊涂?
点晕了刘祺然,石京泽也不管他,任由他瘫在地上,快步走向井中。若是他方才没看错,那徐大小姐一定在那口井里。
他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肃然神情。这徐大小姐令人敬佩!在中了媚药的情况下,退无可退、跑无可跑,竟然还能保持一丝明台的清明,找到这个绝地逢生的方法,毅然入井。
初夏的井水有多冷,每日清晨都用井水来打熬筋骨的他再明白不过。这样聪慧、果敢的女子,他绝不容许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看到井口出现的石京泽,徐婉真并不意外。不是他,迟早也会出现别人。既然是名未曾谋面的公子,说明他只是刚巧遇上,并不是楚王妃派出来寻找的人手。
只要不是刘祺然,这公主府中,应该无人敢像他一样放肆。不过,为免万一,徐婉真扬声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公子?我来摘些杏花回去给楚王妃,不曾想,半途遇到这个登徒子。”
听她言辞清晰,话语间还威胁自己不要打坏主意,楚王妃知道她的动向,石京泽一颗提着的心陡然放松,唇边浮上一丝笑意。
这种话中有话的闺阁大小姐,是他以往最敬而远之的。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听到徐婉真这样说话,竟然心情颇好。
他扶住井口,朝下喊话:“我是安国公府的世子。你再坚持一会,我马上救你上来。”
石京泽拉过那条井绳,迅速解开上面已经摔裂的木桶,将绳子扔到井下,喊话:“你把绳子系在腰间,一定要系稳了,我拉你上来!”
徐婉真站在井水里,已有两盏茶功夫,浑身冻的簌簌发抖。抓住他扔下来的井绳,咬住冻得发乌的嘴唇,脑中使劲回忆起在现代时学过的水手结,在腰间死死的打了一个死结,伸手扯了扯绳子,用全身的力气大喊:“拉!”
听到她的喊声,石京泽手下使劲,几下便将她拉出了井外。
重新见到天日,徐婉真不适应的眯了下眼睛,方才站住了身子。下半身衣裙仍然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曲线毕露。风一吹过,狠狠地打了几个寒颤,“阿嚏!阿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回过神来,徐婉真勉力朝着石京泽深深施礼,道:“民女多谢世子爷出手搭救。”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在那井水中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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