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慢慢停住,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接着“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随即响起一个年轻的男声,道:“你看,我说没事嘛,冬娘的迷烟你还不清楚吗?不到三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醒不过来,这才过了一个时辰。”
另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还是看看的好,老爷看重的人,务必不能出任何岔子。”
那个年轻的男声道:“现在你看过了,该放心了吧?这堆布料,我走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走吧走吧,我们去赌几把。”
说罢关上了门,又重新锁上,拉着另一人渐渐远去了。
徐婉真抚着心跳如雷的胸口,心道:“好险!要是刚才我早一步打开袋子,便会被这两人现。那个什么迷烟,是会让人昏迷三个时辰,足足六个小时啊。原来是白玉镯提前让自己醒来的?之前自己错怪它了。”手抚着玉镯,忍不住亲了亲它,还要多谢它。否则当真昏迷三个时辰,做什么事也晚了。
如今那二人离去,短时间内想必不会再回来。虽然不知道那个老爷为什么要抓自己,但逃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徐婉真摸索了一下,绸布袋的结捆在自己的脚底下。原想着用力扯破袋子,没料到这布料摸起来轻薄,却结实异常,根本无法扯破。头上又没有戴簪子,否则还能划破。只好费劲的将身子缩起来,让手隔着布料去将打的结子解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绸布袋里出来。徐婉真迫不及待的掀开帷帽,只见这是一间小小的房间,估摸着也就四、五个平方左右。一扇被锁上的门,从一个仅能通过一本书的窗户里,吹进来阵阵凉风。而自己四周果然堆满了各色布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走到窗户边一看,徐婉真心里摇头苦笑。只见窗外碧波荡漾,这竟然是在一艘船上。怪不得这间房和窗户如此小,这就是一间舱室一个舷窗啊。想来这间船也是极大的,如今特意去注意了,才察觉船身有轻微的摇晃。这里确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够机密,够机动。虽然被小舅舅治好了晕船症,可这具身体不会水啊,就算会水,那么小的舷窗,如何出去?
找了一圈,这件舱室里连一个能当做武器的东西都没有,哪怕给一根木棍也好啊。
徐婉真朝窗外看了几分钟,景色未变,再加上船身的摇晃程度,这艘船有极大的可能,是停泊在码头,只是不知在哪个码头罢了。只要自己能逃下船,就能找到人求助。
刚刚想罢,船身突然颠簸一下,竟然动了!这什么情况,徐婉真暗暗腹诽。随着离码头越远,船行度越来越快,感受那着个小小舷窗吹进来的河风,徐婉真心知从船上逃出去这条路是不用想了。
既然不能力敌,那便智取罢!其实如何逃出这艘船,自己也没有半分把握。醒来又如何?眼前这道门,她就打不开。
徐婉真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一定有办法的,还有那么多爱着自己的人在等我回去,还有那么多事没来得及去做。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在这个高芒王朝,已经多了这许多的牵绊。
前世目睹的官场现象告诉徐婉真,任何事情的生,一定有其因由,不会无缘无故。以为只是倒霉吗?其实可能是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人。所以,只要想明白,自己为何被掳来,便会有破解之法。
如今至少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慢慢思考。徐婉真握紧了拳,侧身站立舷窗边,清凉的河风有助于保持清醒。眼下可没有热茶,但我一定会想到的!
“云裳”仍然客似云来,只是借口查账,并不再带女客进入后院。后院内,原来有数间准备给女眷看图册、歇脚的静室,也在周大掌柜的安排下,悄然清空。
在郑嬷嬷、韩茹娘身处的静室内,韩羿已现窗户上吹迷烟的小孔,又在门口的地面上现了车辙的痕迹。
若不是韩羿,那道痕迹几乎不能辨认。几人进进出出,并未在意,脚印早就掩盖了车辙。见徐家派了韩羿来追查踪迹,周大掌柜心里原本并不放在心上。这间静室,他已经第一时间,派他手下最擅长此道的何进查探过,除了那个窗户上的小孔,并未任何现,对方做的干净利落。
没想到这个外表粗厚的黑脸膛汉子,竟然有这么强的寻踪能力。而对韩羿来说,这道车辙,就如冬天深山草丛中,野兔的足迹一般醒目。
既然现了车辙,一路上总会有蛛丝马迹。郑嬷嬷心里总算觉得安定了些,对难掩焦灼的韩茹娘道:“你且放宽心,小姐必然是能救回来的”。
以韩羿为,何进为辅,徐乐安及“云裳”的几个长随紧跟其后,一行人沿着车辙向前追踪,到了“云裳”用来上下货的码头处。
何进吩咐那几个长随,道:“你们去查一下,午后从未时到申时之间,有哪些船只在此停靠?”这是“云裳”的私人码头,只允许和“云裳”相关的船只停靠,无论是卸货还是出货,都是有记录的。
管理码头的吴叔那里就有登记册子,何进接过来一一翻阅对照,指着其中一行,问道:“申时一刻有一艘小船,是我们店内伙计运货出去分号?这几日店内都在补货,库房都还没登记整理好,怎么就有出货了?”
吴叔答道:“他有店里的对牌,说是临时调货。”又去找来对牌呈上。何进皱眉,对牌是桦木所制,上面有“云裳”的店铺标记,下方刻了一朵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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