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宇似乎吸了一口气:“那个大户人家岂能受得了这种事发生,如果报官,颜面何存。那位夫人忽然就病死了,据说是很厉害的传染病,因此,人一死,就烧了。”
对于这位夫人真正的死因,身在宫廷的凤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她静静的等着林翔宇继续往下说。
“夫人死了以后,那个妾侍被扶正,过了没几天,那个妾侍忽然暴毙,她生下的儿子与大夫人生下的儿子,一起消失了。在大夫人周年祭日的时候,她的坟前忽然多了两个骨灰罐,一罐上面放着妾侍最喜欢的首饰,一罐上面放着小孩子的长命锁。”
林翔宇又是许久没有说话,凤歌又问:“然后呢?”
“家主当然又四处寻找消失的大儿子,可是,却始终也没有找到。”林翔宇似乎叹了一口气,“如果妾侍和她的儿子都是大儿子杀的,你觉得,大儿子也做得太过份?”
凤歌沉吟许久,低声说:“想来那位大夫人,是被妾侍栽赃,至于那个消失的仆人,要么是被买通,要么也是被栽赃与主母私通,还被灭口。那位正夫人的病死,只怕也是受了家族中的私刑。”
“看着母亲死在面前,一定很痛苦,但是我还是觉得,那个妾侍的儿子是无辜的,你不应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林知县……这案子如果还没过追溯期的话,你还是去自首吧。”
“啊啊啊???”林翔宇惊讶的呼声忽然在地道里炸开般的反复回荡:“什么?什么?为什么我要自首?”
凤歌被他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宫里那些宫女啊太监啊,在说自己心事的时候,为了避嫌,也都假托是我同乡、我亲戚、我朋友、我曾经听说……其实都在说自己的事情,难道……这件事不是你自己的身世吗?”
“当然不是啦!”林翔宇哭笑不得,他一面走一面扭回头对凤歌说:“你看我哪里像是能辣手杀人的样子?还杀了大的,捎带上小的……”
“那这个大户人家的故事是你现编的?”凤歌完全不相信他能活灵活现的编出这样的故事,还是怀疑的看着他,“我听说,有的人在杀过人之后,心理发生变化,反倒变得胆小如鼠。”
“我哪里胆小如鼠了!”林翔宇听了凤歌的话忍不住叫出声,却发现凤歌背后站着的关林森,冷着一张俊脸,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好像一把待出鞘的利刃,时刻干掉那些胆敢对大公主不敬的人。
林翔宇忽然满脸堆笑:“哎呀,那不是因为大殿下凤仪非凡,金璜姑娘气势迫人嘛……哎哟……”
一时不察,被脚下忽然出现的东西绊了一下,当时还没摔例,他为了稳住身形,向前踉跄着连冲了几步,最后,还是没稳住,整个人呈“大”字形,重重扑在地上。
“你没事吧。”凤歌被他一连串的动作以及最后惊天动地的一扑惊呆了。
火把被甩到前面,撞到了什么,被弹开,落在地上。
凤歌上前,林翔宇本以为她是过来扶自己的,正想着应该说什么感恩戴德的话,结果她就这么无视了他求救的目光,蹲下,捡起火把,继续往前走。
关林森目不斜视,紧跟着凤歌。
林翔宇只得认命的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凤歌指着前方的乱石堆说:“原来这里被堵上了,她来过这里,把石头扒开,爬过去的。”
“真是一个执着的人。”林翔宇无奈的摇摇头,“要是这条道直通东海,她是不是也会一路走到海边才肯回头。”
“这事,她还真做得出来。”凤歌拎起裙子,准备爬上乱石堆。
关林森上前:“殿下请让开。”
凤歌依言退开几步,关林森双手挥动几处,只见乱石滚落,原本仅够一人爬过的小洞,变得可以让人弯腰钻过去,虽然还是很逼仄,不过总比毫无形象的爬过去强些。
等等,暗卫的工作不是只用来救命吗,什么时候还管开路搭桥了?
当然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关林森一马当先钻过石洞,凤歌紧随,看见关林森对着她,伸出手,她不明所以,自顾自的从乱石堆成的石坡上下来了,没注意到关林森的眼里露出一抹失落。
再后面的林翔宇钻过来的时候,衣服被勾了一下,脚下又没站稳,大呼小叫的要摔下来,正巧关林森的手还没收回去,便扶了他一把。
林翔宇感恩戴德:“太谢谢这位侍卫大哥了。”
目睹了一切的凤歌十分困惑:“不仅管开路搭桥,还扶人?而且还什么人都扶?”
暗卫手册虽然不薄,但是凤歌一向觉得自己过目不忘,怎么好像从来没看过似的,果然要好好的再重新看一遍。
林翔宇决定继续强调一下自己的清白:“这个故事,那是我在做主簿的时候听来的。”
“你原来在哪里做的主簿?”凤歌从未听说过什么地方有这等惨绝人寰的事件,心想回宫之后也许可以调到这个案卷来看看。
“到了。”在前方开道的关林森吐出两个字。
可是前方明明是一条死路,砖头砌成半圆形的墙,难道有机关?
想到这个可能,林翔宇激动的不能自己,在韩王墓没有来得及学习,这回一定不能错失良机。
“有机关……”林翔宇的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凤歌也十分为难。
两人齐齐抬头仰望。
满天星斗闪闪发光。
井底之蛙的视角,原来是这样啊,一定要写在今天的阅历日志里面。凤歌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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