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玄面色大沉,提声呵责,“老子警告你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对老子外的第二个男人胡思乱想!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老子的事,老子绝不轻饶!至于那些个妄想动老子女人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娘的给老子去见阎王!”
可怕的控制欲,可怕的占有欲,可怕的脏话大王,米苏盯着那张明明俊毅如谪仙的脸,目露迷茫。
造物主究竟无聊透顶到了何种地步,才会突发奇想造出此等复杂的百变男人?
如此独一无二的杰作,居然还能让自己给遇见了!真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催。
“你怎么会知道我阿姐在想些什么?”米苏直直身子,后面的衣衫被树干上的雨水浸湿,凉凉贴贴好不难受。
看着她那副淡定小模样儿,阿玄没好气的说道:“老子眼睛毒,一眼就能看透她心里装着怎样的肮脏念头!”
米苏浅浅弯弯唇角,见他身上湿淋淋,不禁又皱皱眉,“下雨天为什么还要躺在树上喝酒?而且连伞都不打?”
阿玄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唇角轻勾,把扶在树干上的手放在膝盖上,弯腰凑近些,盯着那双清亮眸子,语气低柔魅惑,“苏苏,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米苏垂垂眼帘,错身离开了树下。
阿玄立即拿着伞追了过去。
站在河畔,望着那雨雾蒙蒙的河面,米苏轻轻低语,“你是我恩人。”
阿玄大为不悦,声音又提了起来,“老子是你夫君!”
米苏抬起乌亮眸子,定定看了一会儿那双狭长凤眸,然后,又不置一语的看向了河面。
林生站在青石桥上,远远望着那对依偎在一把雨伞下的男女,浑身上下都在打颤。
雨水丝丝凉凉落在他那青白面庞上,手冷脚冷心亦冷,可那份冰冷下面,似又蕴藏着一团火,妒火怒火无名火。
冰火两重天,他的面目在雨中渐渐扭曲,指甲抠破了手心,红色液体滴落到脚边小水洼里,丝丝晕染缕缕消散,凄怆诡异。
米苏去找他时,他心里异常复杂矛盾,一面还有为昨天的事赌着气,一面又为她能来找自己而感到兴奋喜悦。
他笨嘴拙舌,见她失落离开,立即慌了手脚乱了心神。
她是主家小姐,能放下高贵身段来瞧看自己,已经是自己天大的造化了,自己怎么还能那样冷落她!该死!该死!罪该万死!
他顾不上打伞,出了米铺就在巷子里一阵狂奔。
他所追逐的,是至宝,是人生,是他一切一切的动力源泉!
可是,谁曾想,在牵肠挂肚懊恼不堪的追将出来后,却看到了这样一副你侬我侬的精彩场景!
他恨!他妒!他怒!
杀!杀!杀!杀了那半路跳出来的浪荡男人!
恨!恨!恨!恨透了那水性杨花的女人!
胸膛里有团东西在急速膨胀,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炸的四分五裂!炸的肢体纷飞!炸的血肉模糊!
可那又能怎样呢,自卑无奈绝望,不能靠近,只有黯黯然离去。
想要与得到,之间的距离就像天与地,山巅与海底。
哪一日,天和地才能贴合在一起,重新归于混沌合二为一?
哪一日,海水才能倒灌,淹没山巅,茫茫沧海化作无涯桑田?
视线艰难抽离,无言转身,脚下一会儿沉重如灌铅,一会儿虚飘如踏云,心空空,体空空,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河畔,米苏蹙眉开口,“你……是燕赵豪杰?”
阿玄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反问,“我长的不像这江南人吗?还是,口音不像?”
米苏看向他那张轮廓分明俊朗面庞,如实回道:“长相难说,口音的确不像,主要还是这举止言谈更像来自北方。”
“小丫头嘴利眼尖,你夫君虽不是燕赵豪杰,但的确是来自燕赵以北的长白山。怎样,什么时候跟为夫到北边走一走,看看那齐腰的雪,感受一下那凛冽的西北寒风?放心,有为夫在,把你往为夫的大氅里一塞,保证冻不坏!”说着说着,阿玄又坏坏笑起来。
米苏眼底渐渐凝聚出的好奇,都被那最后一句话在瞬间吹散一空,她自动剔除那些不该听的,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来江南?”
“仰慕江南风物,仰慕江南女子柔情似水,想来就来了呗。”
米苏听着这毫无诚意的敷衍嬉笑,亦淡淡一笑,识趣的不再追问下去。
骤然冷场,阿玄对她的淡漠敏感感到十分无奈,薄唇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放弃了解释之语。
彼此沉默良久后,他才沉吟开口,“苏苏,你爹他……你要明白,有些恶习一旦染上,就很难再改掉,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忧,万事有我。”
米苏那对长长睫毛微颤,眼中流露出难以察觉的感激之色,但却并未转脸看向身旁男人,寡淡语气里透着那么一丝无奈,“盛极而衰,万事万物的规律,我再担忧也是没用。就像小时候,常常听我爷爷念叨着上官家的事,那时候太小什么都不懂,现在想想,大概,是同一个道理。”
阿玄歪头,眯着眸子细细打量那张清美侧颜,“上官家?”
米苏遥望西南方,抿唇浅淡一笑,静美之态掩过了四周水墨山水,“出来的时间太长,我得回家去了。”
阿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媳妇儿,夫君送你回去。”
米苏垂眸抽手,不情不愿,“我不用送,伞留给你。”
阿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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