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虽然心里都为张大娘子感到很难过,但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劝了是害一条命,不劝是害另一条命。而后平道长就问她愿不愿意为自己丈夫承担罪孽,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唉,我回来还在跟桂生和秀说呢,这张大娘子也真是太傻了,平日里张老大对她非打即骂,张大娘对她也是恶语相向,没过上一天好日子,怎么就心甘情愿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去死呢。”
感叹了一下,素辛脑中灵光一闪,像是终于抓住线索一样,道:“所以那天你从张老大家回来后就这么跟他们说了?”
“是啊,也怪的很,我刚说完,屋子里凭空就刮过一阵穿堂风,油灯一下子就吹灭了。突然间觉得冷飕飕的,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觉得有些累就去休息了。当天晚上我觉得冷得很,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接连做了好多噩梦,眼前不断出现张老大嘴里咬着死人肉的场景,然后昏昏沉沉的,到第二天早上还是秀来叫我的。秀见我不好,就给我熬了姜汤泡脚,又给我揉背心,睡了一觉后感觉好多了。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昨天吧,桂生去做工先走了,我见秀迟迟没起来,走去一看,她紧紧抱着被子,冷的瑟瑟发抖,牙齿直打颤,只说好冷好冷,我以为是受了寒,就去找梁大夫抓了两幅药。喝了后仍旧不见好,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到晚上的时候整个人就冷的说不出话来了。”
“一开始是桂生抱着还好一点,可是渐渐的就连我们都觉得冷的有些受不了,而且眼前总是莫名其妙出现一些场景。其实我当时就想,莫不是招惹了什么,然后就让桂生来找你。”
素辛说道:“你们的确是遭了无妄之灾。幸好这次来的及时,吃点补品,多晒晒太阳,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复原了。”
庄文熙望着素辛,“这,这就完事儿了?哦,我我的意思是,秀她这样就可以了?”
素辛:“我已经把那东西抓住了,以后都不会来缠你们了。不过,大婶你也是个通透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为好。”
就像是在死人的地方,特别是那些死小孩或者冤死惨死的人面前,最好不要说“好可怜”“可惜了”之类的话,这样对方很容易把怨气附上来。
庄文熙连连应道,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去当烂好人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媳妇是“外人”,在她这里就是家人。
原本两家很早就定亲了,十年前,桂生十六岁,原本想着等他爹走完最后一趟商就给桂生和秀成亲的,结果,结果再也没有回来,整个商队都没有一人回来。
十年前?商队?无一人生还?
素辛心猛地抽搐了一下,那个该死的封七,害死了那么多人,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家庭,就被那样生生的毁了!
呵,不是想要长生吗?那就让他魂飞魄散飞灰湮灭,也算是告慰那些被他牵连的无辜!
桂生的爹出事,家里的顶梁柱就塌了。
而且家里大丧,要守孝三年,怕耽搁了人家。
再加上当时家境困难,再让人家女儿嫁过来就是跟他们吃苦。
所以庄文熙就想退亲,可是亲家却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缘分,虽然有我们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他们小的之间也互生好感,他们可不会做那等才散有情人的事。
亲家非但没有退亲,反而多方周济,最后终于度过难关,三年孝期一过便正式成亲。
桂生踏实心细,秀也是知书达礼,勤劳持家,两人琴瑟祥和。
现在有两子一女,都送到县城一家书院,每个月回来一趟,当然他们每隔十来天也会跟着顺风的车队去看看。
至于外面传桂生“惧内”“耳根子软”,实际上就是对妻子的尊重疼爱。
再说女人想问题要细致一些,安排合情合理,听女人的话又怎地了。
而庄文熙不管是因着之前对方等候三年以及帮扶之恩,还是后来媳妇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点点滴滴积累起来,这份感情与其说是婆媳,是母女也不过份。
干脆就把家给媳妇当,一家人越过越好。
且说素辛很快就解决掉桂生家的麻烦,离开时,庄文熙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有十几两银子。
素辛收入囊中,又嘱咐几句便径直离开。
至于那个已经被她炼化的只剩下一丝魂魄的张大娘子,怨气终于消了,仍旧从内而外散发出不甘心的意念。
素辛说道:既然觉得不甘心,那就去找真正让你变成这样的人啊,去找无辜的人干什么?
难道就因为别人过得比你好所以你就怨恨,就要让人家也变得跟你一样的凄惨?
素辛离开桂生家后,直接来到下沟,只一眼就认出张老大一家。
因为房顶上凝聚一团死气,聚而不散,悬而不落。
若是这女人一开始就报复这家人的话,早就死了,还用等到现在?
不过,就算是这女人心眼儿**糊住了,那死气也不会因为她眼瞎而转到别人家去。
不过因为这团死气,周围人家也或多或少受到一些影响。
也是,跟这样的人家做邻居,经常被滋扰,偏偏你还打不得骂不得,否则就能讹到你倾家荡产。
这让素辛想起在自己原生世界的老家,也有这么一户人家。
所以这次看到,心中没有丝毫柔和,这些人,都该死!
与周围邻居的房子一比,张老大家的房子十分破败。
她来到那破烂的房子前,凌乱的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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