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除了素辛之外,其余人毫无所觉,都十分诧异,看看素辛几人,又望向村长。
村长走过来,对素辛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语气严厉,而且充满诘问和愤怒。
本来他们现在关系已经闹得很僵,而且志翔父母的死也的确跟这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则村长带他们到这里来就充满了类似要将他们“献祭”的意思。
素辛是想怼一句的,不过话到了嘴边变成了:“村长,实不相瞒,我们三人是零零侦探社的人,这次是因为接到一个无辜失踪的案子。他们几人都是因为到过这里,拿走一张面具,然后就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我们受人委托调查此事,所以才不远千里翻山越岭前来,对贵村多有打扰,心中十分歉疚,不过我们真诚的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因果,也算是给生者一个交代,解我们心中的疑惑,恳请村长成全。”
素辛还是选择以大局为重,放纵性子可能得一时之快,但是对眼下形势是一点好处也无。
就像村长一开始说的那般: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寨,有着自己的生存规则和对世界事物的认知,与外面的世界观产生冲突也在情理之中。凭什么就认为别人的就一定是错的,而外面的世界观才是正确的?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素辛这段真挚而诚恳的话稍稍软和下来。
村长也缓和了气息,浑浊的眼睛望着大树,叹着气咕哝了一句,“唉,多少年了,难道这就是我们解脱的希望?”
“唔,唔唔……”
村长转过头,看向被石峰和墨离押着的志翔。
志翔无比怨恨地盯着众人,包括素辛。
他有种被人出卖了的感觉,先前说的好好的,大家都是一个团队,可是眼看着对方都要使邪术害他了,她竟然还在那里说如此冠冕堂皇的话。
村长说道:“既然这位外乡人一定要弄清楚他父母的死因,那就如他所愿吧,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既然戴上了面具,就代表接受了众生相的法则。这个法则就是平衡。”
素辛心中一动,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平衡”二字,竟与她心中的信仰莫名契合,连忙追问:“何谓平衡?”
村长:“人生在世,需索和付出对等,就是平衡。好了,请你退开一些。”
素辛退下平台。
村长对石峰和墨离道:“你们也下去吧,你们身上也有自身运转的平衡之力,会干扰到他对信息的感应。”
两人稍微顿了下,看看志翔,又看看素辛。
素辛朝他们微微点点头,于是石峰扯掉志翔嘴里的毛巾,和墨离一起松开手,转身跳下石台。
志翔心中有些怨愤,在两人松开手时下意识甩动胳膊,冷笑着说道:“哼,我真是看错了你们,还以为你们是真的想帮我,结果却是把我推上来当羔羊讨好别人。”
石峰愤愤然,想说,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难道不是他刚才口不遮掩鲁莽造成的吗?没说他连累了他们,反被倒打一耙了。
素辛轻轻碰了下他胳膊,现在每多说一句话都是添乱。而且村长说了,是让志翔了解他父母死亡的真相,而这不正是志翔一直想要知道的吗。
志翔转头对村长嘲讽道:“好啊,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要给我看什么东西?我的爸妈在哪儿?”
村长冷哼了一声,又走到大树前,用手中的拐杖再次在树干上敲击三下。
霎时间,大树下升起一层白雾,像蓬松的棉花,顷刻间将平台上的空间充塞。
站在雾中的志翔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还有对以为可以真正有个依靠的队友的背叛的失望。
他知道前面就是那棵大树,现在没有人,正是毁掉这棵妖树的最佳时机。他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啪啪地打着火,直杠杠地往前冲去。
“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你们都该死。世界上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带走我的爸妈?来啊,有本事把我也带走吧……”
一只打火机怎么能把一棵参天大树烧了?这就算是一棵枯树,若是没有引火的东西也是不行的。可见志翔这时的确是气蒙了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撞倒一层软软的透明薄膜上,将他稍稍弹回两步。
随着他的撞击,前面的白茫茫的雾逐渐散开,露出一面巨大的透明屏幕。
上面出现一个男子……赫然就是他的父亲。
志翔又是震惊又是诧异,趴在屏幕上大喊:“爸爸,爸爸……”
可是里面的人压根儿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或者说面前这一切就像是一个从上帝视角将他父亲的一生浓缩到了这个屏幕里一样。
他看到父亲从当年离去时的样子,逐渐变得年轻,而上面的场景转换,就像是把他整个一生回放了出来。
志翔看到画面上的人私底下给文物贩子做鉴定拿外快;偷窥;酒店一夜qing……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他父亲以前还耍了一个女朋友,而且已经大了肚子,因为要跟他母亲结婚在城里落脚,愣是让那个女生打掉孩子然后抛弃……画面还在不停地转换,从中年到青年,少年…
他看到了父亲完整的一生:一个会偷同学的文具;偷别人家橘子花生;用石头砸别人家房子的男孩;诬陷同学;跟女生发生关系又不负责任一走了之……
看着看着,志翔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疼爱他,养育他,成为一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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