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安若文发自肺腑的忏悔,安若素眼睛里也是蓄满了泪水,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此刻也很是不忍心,她拨开安若文:“哪有那么严重?姐姐虽然觉得你顽皮点,但是远没有到洗心革面的地步,你还真会抬举你自己!”
半开玩笑,半是真心,事实上安若素是真的没有怪过安若文,安若文虽然是她的弟弟,是平辈,但是她一直是将他看做晚辈的,所以长辈对晚辈,没有责怪这一说。安若素有时候甚至还能理解他,作为安若文来说,他的人最重要的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思想被束缚,喜欢一切自由的东西,讨厌甚至厌恶一切被安排的东西。
而安若素从小到大一直在安排他,安排他读什么学校,上什么辅导班,甚至选什么女朋友,站在安若素的角度上来说,她没有错,但是她有时候也在想,也站在安若文的角度上来想问题,是不是自己对他太过苛刻了,剥夺他的爱好对他到底是福还是劫?
每每想到这的时候,她也想过是不是对他降低要求,顺其自然,但是只要一想到易冬辰爸爸的事情,她就坚定了自己的思想,绝对不能让安若文走他的老路。她不能让安若文一直活在自己的爱好里,她不想安若文到最后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养活不了,她不要那样的悲剧重演在安若文的身上!
“我以前还总是拿你违背爸妈的意愿执意嫁给姐夫说事,姐,对不起!”
安若文说一堆其实真正愧疚不是他自己的不拘一格,因为他觉得自己不羁的性格并没有给安若素带来实质性的伤害,真正让他感到愧疚的而是以前他每每被安若素教训的时候,都会顶嘴说安若素当年也不听爸妈的话,以前他不知道详情,只是很小的时候,安若素和易冬辰还没有被接来安宅的时候,爸爸曾和他说过姐姐的一些事情,说姐姐不听爸爸妈妈的话,跟着坏男人跑了。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的不懂事不都是撒在安若素伤口上的盐吗?
安若素佯装无所谓的摇摇头:“我说你们,我只是告诉你们我以前的一些做法,可能伤害了你们,但是我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让你们不要见怪而已,你们不要搞的这么苦大仇深的,行么?”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之所以没有能够成功的按照自己的方法教育好安若文,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对于安若文来说就是一个反面的例子,因为她自己都没办法否认,自己当年就是一个不听话的,所以当安若文顶嘴的时候,她没办法反驳。
但是要怎样安若文才会明白,正因为她自己没有听话,所以酿成了苦果,所以她才更有资格教育他!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所幸安若文还是健康的长大了,除了崇尚自由一点,人格上并无缺陷。
那边易冬辰重新睁开眼睛,带着一丝痛苦几分无奈:“所以,妈,爸爸去世之后,你就带我回到了外婆家,对么?”
易冬辰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别人家里都是爸爸妈妈和自己,但是自己家里是外公舅舅妈妈和自己,当时年纪小的时候,他也问过安若素,为什么是这样,他也希望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但是安若素每每都是抹泪,并不告诉他其他的,所以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
但是他的日子并不好过,无论他怎么优秀,都得不到别人的认可,总是会被别人认为是占据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每个人都知道他将来是要进安氏的,所以他可以不努力,可以坐享其成,而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他很努力,然而别人看不到。后来他想明白了,只有摆脱掉安氏的光环,别人才会用公平的眼光审视他。
所以隐忍沉浮多年,他终于创立了自己的集团,意集团,在海城这个人才济济的城市站稳了脚跟。
安若素点头又摇头:“原本我没想回去,毕竟当初是那么铁了心的要离开,我只想带着你好好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将你抚养成人,后来你外婆生安若文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所以你外公找到我,让我必须回去,一来是不允许我们就这样在外面流浪,二来安若文没人照顾,所以就回去了。”
安若素仍然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易冬辰刚过两岁的生日,易冬辰生在冬天,辰时出生,所以取名冬辰。她的爸爸找到她,让她回去,那时候她和易冬辰真的是饥寒交迫,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受尽了人世苍凉,她多么想和自己的爸爸回去,但是她没脸回去啊,后来才知道妈妈去世了,她痛哭流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出走影响了妈妈,才会难产。
为了扛起妈妈丢下的担子,她才毅然决然的准备回去了,因为她不能让年迈的父亲老无所依,不能让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幼无所养,这是她欠爸妈的,她无论如何也要还了。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当时易冬辰才两岁,几乎都不记得了,懂事之后,每每在安宅遇到不顺心的事的时候,也会埋怨妈妈为什么要住在外婆家,让他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现在想来,他真的一直错怪了母亲,而妈妈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直隐忍不言,将所有的痛苦和伤心都自己一个人藏起来。
易冬辰又闭上了眼睛,此刻,即使他再强势,再霸道,面对自己的母亲,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为什么要将自己软禁起来呢?你可以放下安氏,相信舅舅和木容会打理好的,但是你没必要惩罚自己,你可以去外面游历游历,将没有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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