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辰放出风声说木远清病危,自然也是惊动了在学校的木容。
当时木容刚下了课,回到办公室准备明天的章节测试题,不知谁给她打了通电话,提到了这一点。
吓得她脸色都泛白,握着手机,掌心里全是冷汗,再三向对方打探,对方却支支吾吾地说她父亲不想将消息传出来,具体情况也说不清楚。越是这样,越是让木容确信,匆匆挂了电话,低着头将脸埋在双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父亲没亲口将消息告诉她一定是不想她跟着担心,姐姐不在,弟弟太小,她现在是家里最能依靠的孩子,她要回家,回家陪在父亲身边。
她很害怕,她不能够再失去任何亲人了。
自从她接电话时变了声调,安若文就一直侧耳留心着她的动静。
她正在沉默和叹息,他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很清楚这姑娘向来沉静乐观,很少有什么事情会让她这么手足无措,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走到木容的面前,摸索着抚摸上木容的头顶,她低着头,甚至还有些抽泣,这让他更加确信了心里的想法,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木容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抬起头,拉着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也让自己能平静下来。
可安若文何其精敏,木容声音里的一丝艰涩,让他捕捉到,他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人若是能操控自己的内心,想不担心就能做到,该会少了多少烦恼。然而他安若文做不到,即使他平时将自己的爱意掩饰得再好,此时也不禁为了她而揪心,他皱着眉头,声音很是不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一个会为了小事而轻易伤心的人!”
他也许真是太紧张她了,不自觉就带了命令的口吻。
木容确实不想让他跟着自己操心,但现在,她惶恐不安,脑袋里不断飞过的猜想快将她逼疯了。她太害怕太无助,她需要有个人在她身边,给她个踏实的臂膀依靠一下。
“我父亲,”木容哽咽了一下,缓了片刻才敢说出后半句,“病危!”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也颤抖起来。
安若文心里疼了一下,他知道她正承受了巨大的悲伤和痛苦。
“回家去吧,我陪你!”他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让她知道,自己会一直在她身边支持着她。
这是迄今为此第一次,安若文主动要求和木容同行,他一直认为自己这是个累赘,会给木容带来麻烦。然而这一次,他顾不得这许多了,他要陪着她,在她的身边,他才会感到安心。
一路上,安若文紧紧握住她的手,他几次轻声劝慰木容稍微休息一下,注意身体,可木容就是睡不安稳。
稍一闭上眼睛,就是儿时的景象,一家人在一起,父亲、母亲、姐姐、弟弟。
而后,父亲生病,姐姐失踪,弟弟再也没有往日的天真浪漫,看向她时,眼睛里都是汪汪泪水,可怜巴巴地问,姐姐,我们要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木容在梦里哭出声来,声音低低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睫毛轻颤,额头上全部是汗水,一双手牢牢揪住盖在身上的衣服。
“木容,醒来,木容……”
当她困在梦魇里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安抚着她,指引她从梦里缓缓醒来。
一睁眼,安若文就在身边,他抬手,用袖子试探着擦干她额头上的汗水,递过来一个水杯,“做噩梦了吗,喝点水吧。”
木容还沉浸在梦境里,心悸了半天才平复,结果安若文手里的水杯,轻轻呷了一口,方才觉得平静下来。
多么庆幸,这样的时刻,他能陪在她身边。
木容仿佛又找回了些勇气。
匆匆赶到医院,按照对方的描述找到病房,没想到,这哪里有父亲的影子,有的是木子和易冬辰这精彩的一幕!
木容脑子意识转不过弯,怔愣了好一会儿,拉了拉身边安若文的衣袖,轻轻地,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安老师,我还在做梦吗?”
安若文却没有回答,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他日夜牵挂的故友,木子。他的震惊程度不在木容之下,不过他还算淡定,至少他没有像木容那样,怀疑自己的判断。
木容没有等来安若文的回答,她转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转过来,不对,再转身,揉揉眼睛。
“木容,是我!”木子开口道。
再次见到妹妹,见到自己的亲人,木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见木容那个痴傻的样子,忍不住先开了口。
她话一出口,木容的眼泪瞬间就决堤了,颤抖着道,“姐姐,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傻丫头!”木子笑她,笑着笑着也不觉掉下了眼泪。
血浓于水,任这世事如何变迁,也剪不断亲姐妹间的惦念与牵挂。
易冬辰被两个人的情绪所感染,知道这他们姐妹情深,相隔这么久再相见,自然是两颗心紧紧两连的。
他放开了木子,转过身去。
“傻丫头,过得好吗?”木子哽咽着,将木容拥入怀里,她还是她的小妹妹,从小就喜欢跟在她身边的小妹妹。
如今,她的小妹妹长大了,更像个大人的样子了,自己不在这三年,家里一应事务都是她承担下来。看看她多么瘦弱,这瘦弱的肩膀却这么有力量,她的妹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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