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半夜的时候,隔壁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她整个人无比清醒。
翻来覆去的好几个回合,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可是,没多久,晨钟又响,她掀起被子蒙住头想继续睡,门外却响起了潘慧贤的声音。
“顾然,起了吗?”
眯着眼睛翻身坐起,顾然应了一声,“起了。”
换好衣服出来,顾然才感觉到冷。本来山上的气温就要比城市里面低很多,加上昨晚那一阵大风吹后,一夜之间气温又降了好几度。
禁不住啰嗦了一下,潘慧贤蹙眉看着她。
“怎么不多穿一点,要是病了可不好请医生。”
“没事,您叫我?”顾然看着她。
“嗯,早上我要去听师傅讲经,你跟我一起去吧,静静心!”
潘慧贤字面上的意思听起来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是她的语气是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让顾然根本无法拒绝。
出了门,顾然才看见贺荆南也在等着。
他今天穿了一套灰色的休闲服,站在日光里,身上洒满了影影绰绰的树影。褪去了往日里那种冷漠的疏离,有一种陌上人如玉的感觉。
看见他们出来,他走过来接替了潘慧贤,推着顾然往前走。
讲经是在大殿举行的,三人到那里时候,意外的发现苏忍冬已经到了,此刻正在认真的听着师父讲经。
顾然挑了挑眉,移开了视线,三人在距离苏忍冬最远的另外一边坐下来。
讲经的师父和顾然在电视上看见的白眉长须完全不同,而是一个而立之年的中年男人,剑眉星目,俨然一个美男子。
他的讲经方式很独特,不是那种咬文嚼字的缓慢灌输。而是像在讲故事,将他多年的游历见解,所见所闻,最后再配上他想要表达的禅语。
时间出奇的不难熬,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听着。
说到精彩之处,突然有人啪啪拍起手掌,嘴里念叨着,“好听,好听!”
一屋子的目光瞬间都汇集了过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年瑜五十多岁的女人,一头乌发已经灰白,眼角带着被岁月洗礼后的痕迹,此刻正肆无忌惮的冲着讲经的师傅笑。
这样的情况,大部分人都表现出了不悦,但那女人却浑然未觉。
顾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师傅,只见他半点也没有露出不悦的情绪,只是冲着那个女人回以一个微笑,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女人果然安静了。
直到讲经结束,女人才冲上去对着师傅作揖。师傅将她扶起,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女人欢乐的走了。
顾然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人哪里怪怪的。
“了凡师父!”潘慧贤十分虔诚的冲着师傅行了个礼。“我在佛前供奉了一块玉石,已经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了,想请大师帮忙开光。”
“申时三刻,到我后院的禅房吧!”
“那就谢过师父了。”
三人目送着师父离开,便各自分开了。潘慧贤回了客房,顾然则是被贺荆南推着出来了,美其名曰带她出来看看风景。
只是早上她穿的少,又不能下来走路,贺荆南还专门带着她在那些毫无躲避的地方转悠,一圈转下来,她冷的直哆嗦。
正想说,回去吧。
下一秒,一件厚厚的外套,带着薄荷的清香味将她包裹了进去。
顾然抬头一看,贺荆南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了。男人宽大的外套,顿时将她衬托的娇小玲珑。
见自己看着他,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该减肥了,看把我累得一头汗。”
原本要说出口的感谢,被顾然生生吞了下去,“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虚弱了呢?”
“我虚不虚弱你不是最清楚吗?”
“贺荆南,这是寺庙!”
“我知道是寺庙,我说什么了吗?还是贺太太你想象力太丰富?”
顾然,“……”索性抿唇不语。
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色单衣的男人正在种花。身旁放了很多剪好的花枝,等待扦插。
贺荆南推着顾然缓缓走近,男人一抬头,顾然愣了一下。
这不是早上讲经的了凡大师吗?怎么亲自在这里种花?
感觉到两人的靠近,大师抬起头冲两位打了个招呼,“施主,好!”
贺荆南扫了一眼地上摆着的花枝,“大师,我有一个问题不明。”
“施主请说。”
“佛家说,一切皆为虚幻,那大师为何还在意这些表面的美好。难道泥土在大师的眼里不美好吗?”
“佛曰,万物平等。在佛家的眼里,泥土和花朵并无分别,只是相辅相成。泥土孕育花朵,花朵点缀泥土,并无冲突。”
贺荆南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残根,“从前这里种的应该是月季吧?既然都是相辅相成,为何大师要弃月季而扦插木芙蓉呢?”
“阿弥陀佛,月季已死,早已和泥土融为一体。”
“所以大师就可以弃之不顾了吗?佛家难道就引导你们都做一个喜新厌旧的人?”贺荆南忽而加大了音量,嘴角带着冷笑。
顾然看着地上的木芙蓉枝,忽而想起,可能他看见芙蓉枝,想起了贺聘婷,所以心生不满。
“贺荆南!”顾然叫了他一声,“不要无理取闹。”
了凡见状,双手合十倾身道,“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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