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他都不在乎了,那我还在乎什么呢?”萧柔玉自言自语,“不如比比看,到底是谁,更心狠手辣一些。反正不在乎的人做不在乎的事,在乎的人反倒束手束脚,输得一败涂地。”
知岚不解,“公主在说什么?奴婢不懂。”
萧柔玉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明白便不明白了,我自己也不太明白。这有些东西,注定不是我的。可要从我手里拿出去,也得付出代价。”
知岚俯,“是!”
这消息自然是瞒不过赵嵩的,然则赵无忧如今还处于昏睡状态,事情到底怎么样,谁都不知道。所以这事儿就有些棘手,便是刑部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沉寂了这么久的尚书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赵嵩和萧容都坐在正厅里,四目相对,多少刀光剑影存在人心之中。
“单凭外头的三言两语,就断定无忧通敌叛国,拿一个死人说话,真是可笑之极。”赵嵩是不会让赵无忧落在萧容手里的,赵无忧身上的东西是所有事情的关键。
“空穴来风,不无原因,总归是要查一查的。”萧容面色微白,“丞相大人如此护短,是心虚了吗?”
“王爷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赵无忧是本相的儿子,本相纵然是护短那也是人之常情。难不成要人人欺辱,才算是公正廉明吗?”赵嵩冷笑两声,“王爷如今掌控了整个京城,却迟迟没有动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与本相都心知肚明。”
萧容眸色微沉,“这么说,你是不肯把赵无忧交出去?”
“本相的儿子,就算是死也该死在家里头,岂能放出去人人欺凌。传扬出去,我这当朝丞相还有何颜面呢?”赵嵩不松口,“王爷若是想查就请便吧,但是我儿无忧决不可离开尚书府半步。你们查案子是你们的事情,她依旧昏睡不醒,谁都不许打扰,这是本相的底线。”
“底线?”萧容笑得凉凉的,“莫不是相爷觉得这赵大人的身上有什么秘密是不可为外人知晓的,所以才会这般言辞激烈吧?”
赵嵩眯起危险的眸,“这儿没有镜子,王爷说话的时候怎么就跟说你自己一样?”
萧容点点头,“你们这父子还真是一模一样的,不管是谁,说的话都这般不留情面。”
“留情面的前提是得有情,可如今本相不敢留情。”赵嵩抿一口杯中水,“心慈手软,临了还让自己陷入了僵局,何苦呢?”
萧容放下手中杯盏,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赵嵩,这老狐狸如今还在当墙头草。既不得罪齐攸王府也不得罪皇帝,处于观望状态,真当让人拿捏不住他的心思何在。
“这件事总归是要查一查的,赵大人继续留在尚书府也不是不行,但必须有人看守着。本王瞧着这尚书府冷冷清清的,想必很久没有热闹过了。”萧容意味深长,“本王会吩咐众人,好生看着尚书府,也请丞相大人放心,不会有人来扰了赵大人养病。”
赵嵩也明白,这大概是萧容最后的退让,若是不让查的确也说不过去。可这通敌叛国之罪,若是真当定下来,难保以后不会株连九族。这萧容一旦登基,秋后算账的话……
问题有些严重,赵嵩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托词,逞口舌之快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嵩有了让步,齐攸王府的人当下包围了整个尚书府,虽说没有占据尚书府的意思,但这层层包围的,竟让人生出几分囊中之物的错觉。
在此之前,素兮已经回了尚书府。她若是没有出现在尚书府里,必定会引人怀疑,所以温故可以不在,但她必须守着赵无忧的替身。
赵无忧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她只是想让赵嵩能正面应对萧容,然后又想让萧容对自己疏于防备。如今她的投石问路,也算是押对了。
萧容面色惨白的进了听风楼,这还是他头一回进这地方。听说赵无忧的听风楼,随意不许人进来。满园的梨树,在冬日里显得有些萧瑟。那枯枝在风中摇曳,满地的黄叶无人扫,无处不透着荒凉之景。
“如今这里没有人打理吗?”萧容问。
奚墨在前面引路,“公子一直吩咐,这院子里的落叶是不许清扫的。”
赵嵩微微凝眉,这丫头的心性着实很古怪,是故也是这番难以捉摸,他直到现在都没能猜得透她。看这满园的梨树,从丞相府移到了尚书府,如今还生长得这样好,可见赵无忧花了不少心思。
可他,一点都不喜欢梨花。
大概是那一场梨花带血,来得太过刺眼。
赵无忧仍旧躺在卧房的床榻上,面色苍白而没有血色,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睡着了一般安静。她本就是个安静的人,这些年的病痛折磨,让她的性格变得愈孤僻难料。
“公子一直没有醒,大夫说身子每况愈下,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素兮在旁边行了礼,便与奚墨一道退到一旁站着。
赵嵩负手而立,瞧着床榻上的人,眉目微沉。
其实她这样睡着也好,至少他也不必费心思对付她。这丫头的心思太多,早前在荒澜他就有些察觉,还没来得及对付她,她就已经陷入了无止境的沉眠之中,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能放弃她辛辛苦苦争取来的东西,也着实需要一定的魄力和勇气。毕竟在这朝堂里,她比谁都清楚她自己的处境,放下就等于自寻死路。
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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