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安然入睡,温故赶来的时候,她还在睡。?
“你怎么了?”温故蹙眉瞧着素兮。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着?”素兮打量着外头。
温故摇头,“你没看到我换了一身皮?”可不,连脸上的皮面都改了,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按理说他的易容术这般高明,应当不会被人看出来才是。
素兮合上房门,仍是有些心事沉沉,“我想我大概能明白公子早前的那种心思了。”
“什么意思?”温故不解,“我来的路上极为小心,连奚墨都没有打招呼,是故不会被人现的。如今听风楼还有奚墨坐镇,不会有事,你只管放心就好。”
“我不是担心听风楼,我是担心——简衍。”素兮说出自己的担虑,“方才我感觉应该是他吧!”
温故眉目陡沉,“你是说那个死小子?”
“我没见到人,只是一种感觉。”素兮深吸一口气,“行走江湖多年,很多事情都是凭着一种直觉罢了。温故,你懂那种感觉吗?感觉到人就在附近,但你摸不到抓不到,你无可奈何。”
温故想了想,“这段时日的确没现尚书府周围有什么,我还以为这死小子烂完了。”倒吸一口冷气,温故面色沉沉,“如果真的是简衍回来了,那可就坏事了。无忧如今有孕在身,身子虽然在逐渐康复,但……简衍这人心思城府极深,怕是难免要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素兮敛眸,“这正是我担心的,他回来这么久竟然没有丝毫的举动,这可不是简衍的作风。你说过,他存活不了多久,若是还能做到尸身不腐,必定有谁在帮着他。否则这夏日里的灼热,早就把他烂完了。”
“是公主吗?”温故犹豫,“可若是公主,那公主岂非知道当日的事情了?公主的性子,想必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无忧。”
“也可能是那个始作俑者。”素兮眯起危险的眸子,“他是怎么来的,想必某些人很清楚。既然能留下这种怪物,想必也有办法保全尸身,即便**也会减慢。早前估计在尚书府闻不到味了,现在公子走出了蝶园,这不要命的又寻着味儿来了。”
温故定了定心神,“这该死的东西,真是阴魂不散呢!”
“保护好公子,如今可是两条命了。”素兮眸色狠戾,“他若敢靠近公子,我就让他再死一次。这一次,我要将他挫骨扬灰,看他还如何阴魂不散。”
温故颔,“那今儿回哪儿去?”
“蝶园怕是不能待了,否则要是让某人闻着味知道公子住在哪儿,势必要心生怀疑惹出乱子,还是去听风楼的密室吧!”素兮道,“横竖这里头的人也有些寂寞,公子去了,还能热闹热闹。”
“今日的寂寞,是为了来日的天下大同。”温故轻叹,“只能如此了。”
是以现在,闹出这么一个怪物,这蝶园出来容易回去难。
等着赵无忧醒来,外头已经下起了雨。一阵秋雨一阵冷,素兮急忙关窗,“公子觉得冷吧?”
赵无忧摇摇头,“把窗户打开吧,我已经好久不曾听过雨声了。下了雨,出征的队伍应该会放慢度,那他离我就还不算太远。”
温故将点心送上,“饿了吗?”
起身,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的气色还算不错。一直躺着,四肢都要退化了,这活动活筋骨,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赵无忧问。
素兮道,“酉时。”
“我又睡了这么久?”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把十多年没睡好的觉,一次性都给补足了。爹,娘以前也这样吗?”
温故点点头,“她的身子比你要好一些,是故没你睡得那么久。不过那段时间也是我最焦灼的时候,怎么叫都不醒,就一直睡着。那时候我还想着,她是不是一辈子都得当个睡美人了。”
说到这儿,温故轻笑两声,“好在她醒了,你也醒了,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赵无忧觉得饿了,“素兮,给我弄点吃的,就这点心我怕吃不饱。”
“是!”素兮自是高兴的,公子能喊饿是好事。这么多年,她还从来听赵无忧说,她吃不饱。
“爹,你给我说说我娘怀我的时候,是如何过来的吧?”赵无忧音色微弱。
温故颔,“你既然想听,我便于你说说。”
这一说,还真当是说来话长。温故娓娓道来,赵无忧听得也是全神贯注。想起提兰的风景,想起那些年的恩怨情仇,那亡国之恨与丧妻之痛都被温故轻而易举的带过去。
有些悲伤不属于这一代,还是别太过提醒罢了!
赵无忧细细的听着,直到素兮端着饭菜进门,她才缓过神来,“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提兰古国是什么样子的。”
“会有机会的。”温故笑了笑,“等你生下孩子,等穆百里全身而退,你们就可以离开京城离开大邺。这北疆地广人稀,我们找个绿洲安顿下来,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滔天权势,都比不上阖家欢乐来得幸福。”
赵无忧轻笑两声,不语。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入朝堂又何尝不是呢?
“公子觉得如何?”素兮问。
赵无忧点点头,“放心吧,我没什么事,累了我就会告诉你们。困之前,我也会跟你们打招呼,不会给你们搞突然袭击的。趁着这会我吃饭的空档,你把这些日子里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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