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没有继续追,东厂的地盘上就那么几个外人,用脚趾头猜也能猜个大概。
宋昊天走的时候,是温故来送的,其实那个时候赵无忧已经醒了,只不过有些人还是不见为妙,免得某些不该滋生的东西越不可收拾。
如果没有人相送,估计这宋昊天也未必能走出东厂的地界。
牵着马,带着自己仅存的两名随扈,宋昊天的面色不是太好看,走出镇子的时候还不停的回头去看。温故都看在眼里,只能无奈在心头。
估计是自家的闺女太优秀了,男男女女都大小通吃。
“在等公子吗?”温故道。
宋昊天笑得有些无奈,“师父,我……”
温故摆摆手,“你也不必说了,我是你师父,你心里头怎么想的师父也都知道。昊天,你从小缺失关怀,从小就别谁都好胜,所以在你的心里是渴望被人征服的。无忧说,那只是欲,不是欢喜。”
“这话,是赵公子说的?”宋昊天蹙眉。
温故一笑,“除了她还能是谁呢?昊天,你跟着师父多年,师父一直对你很严格,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师父不在你身边,你护不住自己。如今我想着,你终于长大了。”
“师父。”宋昊天苦笑两声,“你别说了,我都懂。”
温故点点头,“那师父就不多说了,有些东西不该肖想的,就忘了吧!朋友之谊,胜过一切,若是强求不该得的,到时候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昊天,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好自为之吧!”
宋昊天朝着温故行礼,“师父在上,受徒儿拜别。”
“赶紧走吧,趁着天黑,趁着皇帝还没缓过神来。”温故凝眉,“这天下,很快就要动乱了。金陵城乃是大邺的门户,你当紧守金陵城,切不可放松分毫。肩上的担子一旦扛起来,这辈子都没有恣意妄为的机会了,懂吗?”
宋昊天颔,“徒儿明白,此后当以金陵城为重,定不负、不负师父所希望的,做个顶天立地之人。”
语罢,宋昊天翻身上马,再也没有逗留。
看着宋昊天策马而去,温故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宋昊天是他一手教导的,这孩子心性如何,他最是心知肚明。执拗得跟他母亲一个德行,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愿距离能让人逐渐淡漠了记忆,别到时候落得跟他母亲一样的结局。
回到营帐的时候,却见着素兮守在外头,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
“怎么了?”温故上前。
素兮环顾四周,“曾谦来了。”
温故一怔,“他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试探试探,别忘了,他跟威震山庄的庄主是交过手的,还负了伤。”素兮干笑两声,“说起来,如今还是你给包扎治的,否则这胳膊怕是要废了。”
温故敛眸,“他——不会威胁公子吧?”
“那就不一定了。”素兮笑得凉凉的。
曾谦坐在凳子上,含笑望着靠坐着的赵无忧,“赵大人伤得不轻,亏得温大夫医术好。”他抚上自己的胳膊,“这伤口反复开裂,险些就废了,也亏得温大夫。”
“救死扶伤乃是医家本分,曾指挥使不必放在心上。”赵无忧轻咳着,素白的面色没有半点血色,只是她一惯如此面色苍白,旁人倒也习以为常。哪日她活蹦乱跳的,反倒让人觉得奇怪。
曾谦点点头,“赵大人从哪儿找了这个好大夫,着实羡煞旁人。”
“既是曾指挥使羡慕,那换指挥使替我生病替我卧床不起,这温大夫就归你了。”赵无忧含笑道。
曾谦面上一紧,“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赵大人莫要当真。”
“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赵无忧淡然,“曾大人是奉命前来探病的,如今看见了,可以去回复皇上了。”
曾谦有些犹豫,没有起身。
“还有什么话吗?”赵无忧问,眸色幽邃。
曾谦抚着自己的伤处,“下官、下官其实想问个问题。”
“我累了!”赵无忧明知道他想说什么,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赵大人?”曾谦不死心,大约是有些紧张,毕竟赵无忧这人实在太过聪明,自己栽在她手里也不是第一次了。曾谦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免得到时候被看穿的是自己。
赵无忧嗤笑两声,“曾大人可带了镜子?”
“什么?”曾谦一愣。
赵无忧继续道,“曾指挥使可以看一看自己此刻的神色,你这般欲言又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想与我断袖成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曾谦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其实是想说,赵大人这一掌……”
“曾指挥使的意思是,威震山庄的庄主武功高强,这一掌就该打死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算正常。毕竟连曾指挥使都身上挂彩,险些废了一条胳膊,何以我这文弱之人反倒安然无恙,只是昏睡了一日呢?”赵无忧眸色狠戾,“你是这个意思吧!”
一直抚着自己的伤处,不就是想暗示赵无忧这个道理吗?
曾谦骇然,“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换个词吧,这句话本官听腻了。”赵无忧轻咳两声,“皇上让你来,可不是让你来试探我的。我若是告诉皇上,曾大人……”
“下官不敢!”曾谦起身行礼,“赵大人莫要多心,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觉得那威震山庄的庄主乃是穷凶极恶之辈,赵大人为了保护皇上而受伤,自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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