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因为遭受了无极宫的袭击,才会出了这样的事儿。不过现在,娘已经走了很久,无极宫也没了,该结束的早就已经结束了。”赵无忧低低的开口,“孩儿不曾怪过任何人。”
赵嵩摇摇头,竟是有了几分动情之色,“你娘的死,为父一直心有愧疚,是故后来这些日子一直对你态度不好。为父知道,你跟你母亲的情分远远胜过我,可是你也该明白,我对你的望女成凤之心,从不亚于你娘对你。”
“你娘走后,为父守着这空空荡荡的丞相府,总觉得你娘还活着,还在我身边陪着我一样。可我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以后,也唯有你我父女相依为命。”
“你这藏了十多年的女儿身,是咱们赵家最大的秘密。爹平素待你严厉,只是不想让你粗心大意,失了分寸。虽说这一步非你所愿,可既然这担子已经挑在了肩膀上,断没有放下的可能。”
“许是哪日你爹我彻底归隐,你方能以孝义之名随为父离开京城。左不过现下,前有狼后有虎,容不得你我退缩,为父也是万般无奈。”
“且不论这齐攸王府,只看这东厂的权势无限扩张,你就该明白,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退路可言。无忧,你明白为父的一番苦心吗?”
赵无忧起身,朝着赵嵩行礼,“无忧明白,爹不必再说了。如今的局面,唯有你我父子二人齐心协力,才能共御外敌,才能保全我赵家满门,不至于落得夏国公府一般的下场。”
赵嵩竟有些红了眼眶,身子颤抖着搀起了赵无忧,“你明白就好,不枉费为父辛辛苦苦教导你这么多年。”
“此次外出,无忧一定会竭尽全力拿到锦盒,绝不会给齐攸王府和东厂任何的机会。”赵无忧斩钉截铁,“爹请放心。”
赵嵩拍了拍赵无忧的肩膀,“你办事素来有分寸有谋略,为父岂有不放心之理。只不过为父担心你的身子,这些年你哪里吃过这么多的苦头,又是平临城又是荒澜的,这颠沛流离的,看着真让人心疼。可是为父如今老了,实在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赵无忧敛眸,“父亲放心,无忧心中有数。爹只管好好的养病,这锦盒的事儿,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那你自己小心,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让陈平飞鸽传书回来报为父一声。丞相府一定会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赵嵩轻咳着,“都是自家人,若是连我们自己都不帮着自己,那咱们赵家就岌岌可危了。”
赵无忧俯身行礼,“无忧省得。”她直起身子,“那我这就回去准备,早些出城早些前往威震山庄,以免有所闪失。”
“去吧!”赵嵩仿佛格外倦怠,“自己小心。”
“好!”赵无忧俯。
瞧着赵无忧离去的方向,赵嵩眸色微沉。
陈平上前,瞧着赵嵩抖了抖袖子,冷着脸坐在那里,当即行礼,“相爷?”
“赵无忧要去威震山庄,你也跟着去,到时候若有任何消息,随时来报本相。”赵嵩眯起危险的眸子,这亲情牌打得,也不知效果如何?
赵无忧这丫头,从小就懂得了自我保护,脸上从来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不管是大喜还是大悲,她总是平静得让人极度厌恶。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
怪只怪自己当年未曾太过放心上,总觉得一个小丫头片子,到时候也只是拿来利用一番罢了,哪知晓这丫头是个深藏不露的冰块脸。
她永远保持那种恬淡与浅笑,仿佛极度无害。却恰恰因为如此,这内心深处的阴暗,才是最可怕的。笑着杀人,跟软刀子杀人,大有异曲同工之妙。
赵嵩揉着眉心,对于赵无忧很是无奈。
陈平颔,“卑职明白,一定会小心跟着公子,若公子有所异动,一定会及时禀报相爷。”
“若有异动?”赵嵩想着,该是怎样的异动呢?赵无忧这性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若真的有异动那就是大动。眸光凛冽,赵嵩低语,“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陈平骇然,“相爷?相爷的意思是——若是公子,那卑职、卑职就……”
“就当机立断,杀了她永绝后患。”赵嵩眯起危险的眸子,“赵无忧这人太聪明,若是教你现了异动,只怕会先下手为强。还不等你汇报消息,你就已经上了黄泉路。是故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你先下手,明白吗?”
陈平重重点头,“卑职明白了!”
“明白自然是最好的,否则你怎么都不知道。赵无忧杀人,又不是第一次了。”赵嵩起身,负手而立,全然没有方才的倦怠之色,“你当记得,一定要拿到那个锦盒。”
“锦盒?”陈平蹙眉,“相爷是说,得锦盒者得天下?”
“本相倒要看看,是不是那东西。”赵嵩冷笑两声,“断不能落在齐攸王府的手上,这可是他最大的把柄了。”
陈平行礼,“是!”
“跟紧赵无忧,不得有误。”赵嵩拂袖而去。
陈平直起身子,握紧了手中冷剑。相爷说:格杀勿论!有时候还真是无可奈何,真是让人有些心寒。为了这权势地位,至亲之间也可以反目成仇,视对方为死敌。
他想着:相爷想杀了公子,说不定公子也想杀了相爷,只不过他不曾听赵无忧亲口说出来罢了!力是相互的,公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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