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梳个小油头,穿了小小的礼服,“一表人才”地站在门口。
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楼梯上有人下来,气得一挥小手,对等在门口的王姐道:“瞧这两个人,肯定又是在吻别,每次吻别都要我等好久,王阿姨您说,这个家里,最辛苦的是不是我!”
王姐忍俊不禁:“小鬼头,你辛苦个什么,不就是等一会儿么。再说了,爸爸妈妈一起去参加婚宴,要吻别干什么,又不分别。”
乐乐歪着脑袋想了想:“哦,也对哦。那准是又在帮妈妈挑衣服。爸爸比女人还墨迹呢。”
“说谁呢?”
康子歌的声音在楼梯上出现,故意拉长了声音,佯作生气。
一见他下楼,乐乐等待的“痛苦”立刻抛到九宵云外,向他身后喊道:“妈妈你今天好漂亮!”
涂芳芳穿着一袭绿色露肩的小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明眸皓齿,宽松褶皱的下摆垂感极佳,显得她飘飘欲仙,而且,这设计巧妙地掩盖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丝毫没有孕妇的笨拙。
康子歌殷勤地扶着她下楼,生怕有半点儿闪失。
“乐乐也好帅!”涂芳芳亲了亲乐乐的小脸蛋,关照道,“今天你真的会很辛苦哦,有没有准备好?”
乐乐今天要在刘璃和方墨朵的婚礼上担任花童,一大早就起床“梳妆打扮”了。
“准备好啦!”乐乐大声承诺,听上去十分有信心。
刘璃算是c市的半个文化人,婚礼请了不少文化界人士,尤其听说,还有重量级的神秘嘉宾,搞得大家纷纷猜测,难道是市长?也不算文化人啊。难道是哪个著名艺术家?又能神秘到哪儿去?
康子歌扯着涂芳芳,也私下猜了几回,墨朵不肯透露,芳芳也不得要领。
进入宴会厅,婚礼尚未开始,康子歌的出现掀起了一阵小高潮,政商界人士纷纷过来打招呼,涂芳芳身子不便,稍稍应付了几个,就托辞避开。
怀孕初期,上洗手间的频率总是较常人为高,涂芳芳托李轩文照看一下乐乐,自己往不远处的洗手间走去。
洗手时,对着镜子微微掠了一下发丝。依旧是长发飘飘的涂芳芳,纵然怀着宝宝,也是娴静得宛若处子。
突然,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一个熟悉的、却又不是陌生的人!
涂芳芳吓了一跳,立刻转头,瞠目结舌了两秒钟,才缓过神来,强笑道:“王女士,您好。”
是王惠乔。
那个得了举世瞩目文学奖的学者——王惠乔。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泛着似曾相识的微笑,若不是铺天盖地的新闻让人们早已熟知了她的履历,她看上去真的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涂老师,您好。”她优雅得体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而她并没有如旁人那样称呼“康太太”,却叫了“涂老师”,让芳芳不由心生疑惑,甚至,她觉得,这绝不是一场洗手间的偶遇,而是王惠乔精心安排的结果。
果然,王惠乔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在洗手间里聊天,难免有些心理障碍吧。
在一个长长的通道里,二人站定,这里没有什么人来往,比较方便谈话。似乎,彼此都知道对方为何而来似的,相互打量了片刻,王惠乔终于道:“弗兰茨……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的过去?”
她也叫“弗兰茨”,可见,他们在美国应该有过一段共同的回忆。
涂芳芳心跳加速起来,好像那个谜底就要在今天揭开。但她在没有确定王惠乔的最终身份前,绝不先行暴露康子歌的过去。
“夫妻之间当然没有秘密了。”涂芳芳淡淡一笑,回答得很巧妙。
“我……一直想来找你们。”王惠乔的笑有点苦涩,说得小心翼翼,“不过,似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哦?王女士是名满天下的大学者,不知想找我们,却是所谓何事?”
她有片刻的错愕,似乎也感觉到某些事情无法说破,彼此皆是在打哑谜。
“就是想见见你们。你们……好吗?”
涂芳芳突然感觉到心中有片刻不忍,这一声“好吗”,带着微微的颤抖。
她不敢去问康子歌,只好来逮涂芳芳。
“挺好的,谢谢王女士关心……”
“芳芳,你让我好找!”康子歌盛怒的声音突然传来,将二人皆吓了一跳。
他冲过来,一把牵住芳芳的手,怒目而对王惠乔:“我们好与不好,不需要你假惺惺地来关心。”
“弗兰茨……”王惠乔低声喊他,眼泪已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没资格再喊我的名字。”康子歌冷冷地道,“我希望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也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涂芳芳将歉意的目光投向王惠乔,见康子歌要大步离开,赶紧道:“子歌你慢点儿,我走不快……”
这话是“圣旨”,康子歌立刻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小心地扶着老婆。
一直到离开王惠乔的视线,康子歌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松开涂芳芳,颓然地靠在身边的栏杆上。
“你不能原谅她,是吗?”涂芳芳轻声问。
“不能。为了自己的前程,抛弃亲生孩子的女人,都不值得原谅。纵然她衣锦还乡,纵然她心有愧疚,她也无法弥补我的过去。”
涂芳芳一阵心疼,上前轻轻地拥住他:“没事,没事了,现在我们都好好的。”
“我灰暗的童年,被人折磨的往事。一切都拜她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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