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医院里倒是闲不住,先前一直听说医仙和风住在九王府,可谁也不敢去拜访。最近和风随九王爷进了宫,众位太医又听说这医仙几乎每夜都在药房,有几位太医已经坐不住了,想见一见这医仙。
今夜承译没空,和风就一人在药房坐着煎药。
门口已经站了几位太医,远远地他们便瞧见和风一手扇了两下炉火,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这,这是医仙吗?怎么还亲自做煎药这等琐碎的活。”
这些太医,哪个手下没有三两个随侍,他们为官多年,早就不与草药打交道,平日也多是写写方子而已。这太医么,怎么也算朝廷三品大员来着。
“谁知道呢,若他不是,那这么晚了,谁还能在御药房煎药啊。”
“许是医仙手下的随侍呢,前几日不是说还有个黑衣少年跟着吗。这煎药的苦差事,怎么也不可能医仙亲自来。”
和风听见了门外的声音,不由笑了笑,他们说的随侍,应该是承译。熟练滤了药,和风心道,这药他不仅得亲自煎,还得亲自送去呢。
果不其然,刚刚端着药出来,便被几位一身官府的太医围住了。
是了,他一定不是医仙,这么晚了,哪有医仙亲自送药的。这等杂活儿,随便差一个小太监都办的妥妥的。
因不明身份,这几位仗着自己的官阶,不甚客气,“喂,我问你,医仙呢?”
和风端着药一顿,上下将眼前这所谓太医打量一番。这人官服倒是穿的体面,架子也端得刚刚好。
和风冷哼一声,“不过是被人打了而已,体内有些血瘀,也用不着找医仙吧,自己开几服药吃吃得了,反正也死不了。只是疼惜自己也要有个度。补身子补过了伤未愈,这火倒是先上来了。”
那太医一怔,他前几日的确是受了伤。那天轮到他去沁芳宫送药,圣上摔了药碗不说,一掌便将他从殿里打了出来。这一掌挨得莫名其妙,几日过去,他的确还未好利落,体内血瘀还未散去。这几天,几服药下去,只觉口干舌燥,的确是上了些火气。
没想到,眼前这端着药碗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连脉都没问,便都说中了。
“你,你究竟是谁!”
和风冷哼,他才不想知道这些官架子十足的人都是谁,那又凭什么让他们知道他是谁。端着药碗走了没几步,便又被围上了。
这回倒是换了个有眼色的开了口,“连问也不需问了,眼睛如此准,脉也不需问,一定是医仙和风。”
手上药碗烫着呢,和风有些不耐烦了,“诸位瞧着都健康得很,也都是大夫,深夜来这儿,究竟还有什么事。”
“圣上身体久病不愈,太医院人人胆战心惊,我们今夜来,是想请教医仙------”
和风冷笑一声,瞄了几眼这几人的手,又道,“诸位有多久没有碰过草药了?”
瞧他这问题问的,自然是官做了多久,就有多久没碰过了。
几人都未说话,和风又问,“古有神农尝百草,这草药早就不止百种,我想问问诸位,可有谁都尝过?不对,是吃过,像吃饭一样吃。”
几人又未说话,直到和风端着药碗走远,几位太医不由窃窃私语。
“他还医仙,我看他是有病吧,谁没事把草药当饭吃啊。”
和风听了不屑。江北大旱,草他吃过,药他也吃过。有一回吃了没见过的草,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他便长了记性。时间一久,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吃了哪儿疼,什么吃了哪儿又好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承译扔给他一个干得像石头一样的干粮的时候,他嘴里正衔着一把草。那种草虽然填不饱肚子,可也吃不死人。若非承译,他几乎忘记正儿八经的粮食是什么味道了。
九王府里,亲手料理草药的习惯依旧未改。哪怕他整天闲着,偶尔也做些有用没用的出来。可只要有人来问疾,病不论大小,开药配药,必是他亲手。
和风给叶棠送了药来。她今日喝了药,难得没有吐出来。
只是夜里,她窝在萧池怀里睡觉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儿。他还未睡,怔怔看着她的眼睛,好看得像不小心落进了星辰。
“叶棠。”
她突然一低头,主动吻了他的唇。
“叶棠,你-----”
几乎是立刻,他便对她有了反应。他惦记着她的身子,忍着没动。若非她身子的确是虚弱------
可她见他没动,竟然将头一偏,又顺着吻了他的脖子。淡淡的冷梅香,还有他温热的肌肤,这触感不错,竟让她有些吻上了瘾。
实在不行了,他只好将她又从怀里拎了出来。
她微微嘟着嘴,看着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叶棠,别乱动,好好睡觉。”
“可是,我想陪你。”
他眸子一沉,一手压着她的腰,狠狠往自己身上一按。他又何尝不想。可是还不行。她身上才刚好了些。
她老老实实趴回了他身上。
“惊澜。”
“嗯?”
她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唤他一声。
她刚刚唤的他那一声,让他有些错觉。就好像,明日醒来,她就能彻底好了。她今晚吃的药都没吐不是吗。
一连迷糊了几日,她今夜却不知为何不想睡了。没多久,她又抬起头来说,“我好像有点饿了。”
他立即抱着她起来,难得她想吃东西了。
“我让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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