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我是不必这样。”马伥说:“但多了粮食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再说,我又不下地干活,勉强也够了。”
刘人和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眼中含着泪水,说:
“马孝廉,你这---太难为自己了!你是孝廉,又是太守大人派来负责管理的,何苦如此?”
马伥说:“我是这样想的:按太守大人给我的俸禄,我一个人在这里整天喝酒吃肉也没问题。
但是我身在流民中间,流民们看我,不只是一个孝廉那么简单,而是把我当作官府的代表,是太守大人的脸面。
我若生活特殊,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再者说,我也不偶尔到牧正大人那里改善一下生活吗?
况且我也是穷苦人出身,托太守大人的福,今年举了孝廉,怎么能骤然忘失为人之本色?”
众人点头,心绪复杂。
范吉打开旁边的米缸,只见里面不过三斤小米。
好在一旁还有一些野菜,遂一起放在锅里,点火煮上。
刘人和问马腾,要不着人将煮好的牛羊肉送到这里来?马腾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一顿饭饿不死人的!
这一顿饭吃得静寂无声。
以马腾等人的饭量,这些饭仅够一人吃的,现在一成饱也没有!
但没人埋怨,更无人发声。
马腾虽说小时候家里就穷,但从来也没到这个地步!喝着稀粥,就着眼泪,望着星星,一言不发。
这正是:
和光同尘在乡间,沧浪之水清涟涟。
却问此人是阿谁,氐池县里一孝廉。
平时马孝廉跟着流民一起吃糠咽菜,流民们都看惯了。
今日见来了这么多客人,还是一起喝菜粥,流民有些不过意了,纷纷端上自家的饭,帮马伥招待客人。
马腾知道流民们现在口粮不足,让人一一谢绝了。
后来流民们知道来人是太守大人时,群情鼎沸:这彻底颠覆了他们对朝庭命官的印象!
有几户流民,拿来自家刚打的野昧,敬奉马腾,马腾等再三推脱不过,只好收下,但着范吉付了钱。
饭后,片人已领人点起篝火,众人围坐在篝火旁,拉起了家常。
拉了一会,流民们渐渐退去。就只剩下马腾、马伥、刘人和、高何奇,范吉等七人退在一旁。
马腾问:“马孝廉,现在整个汉阳屯田的情况如何?”
马伥道:“禀大人,现在整个汉阳有流民三万二千四百八十人,六千零七百二十二户,其中青壮劳力一万零九百五十六人。
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三辅之地,也有少部来自他方,最远的还有江南的三户人家,是因在京家人获罪而流落街头的。
截止目前,共开垦荒地二十八万七千六百四十三亩,平均每户不到三十亩,都种上了庄稼。
具体种植的五谷种类,莞都尉那里有个准数,我只是一个大概而已。”
马腾道:“我记得人和跟我说,当初你们分给每户的任务是五十亩,怎么没有完成任务?”
马伥解释道:“这其中有个原因。
主要是这些流民们来得晚了,再加上刚到这里时,登记、划片、挖地窝子耽搁了一些时间。
其实要完成任务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样一来,势必会耽误农时,影响种植。
所以莞都尉跟我商量,今年先开垦这些,抓紧把已开垦的土地种上,等明年再开垦其他的。
我一听有道理,就这么安排下去了。”
马腾从小没种过地,哪里知道这些讲究?一听自嘲地笑了笑,又问:“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马伥说:“今年的庄稼,从目前来看长势喜人,丰收在望。
就凭这三十亩地的产量,官府今年又不收地租,维持个一两年的吃饭不成问题。
流民们有了口粮,就会安心;有了住处,就能安身;有了庄稼,就有了希望。
我想从今年冬天开始,让流民们上山砍木材,备下木头,过了年就开始建造房屋;建完房屋再开垦其他的土地。
这样,流民们的生活就进入正轨了。”
“你觉得还有什么问题是需要郡里解决的?”马腾接着问。
“我觉得最主要的问题是将来的管理问题。”马伥说,“这其中尤为突出的,是屯田的流民与牧师苑的关系问题。”
刘人和一愣,问:“与牧师苑会有什么问题?”
马伥说:“现在这些问题还没有暴露出来,但个别的已有苗头。
恐怕过个两三年、四五年,就会成为主要问题,那就是流民开垦土地与牧师苑放牧争抢草地的问题。
前一段时间我下去巡察时,就发现有一户人家,开垦的土地超出了当时划出的界限,我当时就责令其退还超出的部分。
若果当时我没有发现呢?
流民见超出界限无人看管,明年就会另有人也超过界限。
如此时日一长,流民就会以超出界限为正常,而群起效仿。
这样一来,流民与牧师苑的矛盾、纠纷就会越来越多,积累的多了,两者之间就会愈发对立;
如果处理不好,好事也会变成坏事。”
刘人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马伥继续说:“再者,我看这些流民家庭,都是拖老带幼,每户人家都在五六口人以上。
我琢磨着,以前他们失去了土地和家园,在城市里到处流浪,现在安顿下来了,生活也有了保障。
但随着小孩子渐渐长大,新生人口不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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