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能淫猛地直身而起,一众人“呼啦”一声围了上去。
乔弥眼下隐隐有青黑之色,穿过檐下雨帘进来,衣衫微湿,他怀中抱着一个人,身上罩着他的青色袍子,将整个身子都掩了住,在他胸前露出隐隐约约的小半张脸。
荷菱一夜没睡神经绷得有些紧,认出他怀里的是谁,喉一哽,松下来就想哭,“公、公主……”
乔弥太阳穴轻轻跳了两下,“别吵。”他嗓音轻的有些嘶哑,眉眼间倦色微浓,“她刚睡着。”
荷菱还没来的及掉下来的眼泪就一吸收了回去,她看见那半边脸的眼下同样有些乌青之色,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颜色,煞白煞白地如烟似雪。
她瘪瘪嘴,想哭又不哭的站在那里。
阿富本想问他们昨夜去了哪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刘温伯将他拉退到一旁去,意味深地让开一条路来:“乔二公子,老朽一会儿有话要跟你说。”
乔弥没抬眼,心不在焉地一颔首,带着人转去了后堂。
富贵不能淫齐刷刷看向自家掌柜,老人家一副“老朽什么都知道,可老朽不说”的表情,看的富贵不能淫好生心累。
只知昨夜搜街时遇见了桓王的人马,乔二公子莫不是当面撞上起了暗中的冲突,然后万不得已避了一夜?
除此之外,五条单身汉实在想不出其他。
乔弥将怀中人带回房里掀开了罩在她身上的袍子,入目衣衫凌乱,怎么整理也整理不好的那种凌乱,领口有些微的被撕烂,驸马爷喉咙发紧,抬手捂了捂眼,有些不知道自己昨晚一开始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取了件房中干净的袍子给她换上,褪下她衣衫时,那肌肤上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迹便挡也挡不住,心口突如其来的一窒,乔弥垂眼拿指腹沾了些药给她揉。
公主忽然缓缓睁开了眼,偏头去看他,乔弥对上她视线,又淡淡垂下:“睡罢。”
公主的眼神是空的,看着他时透了过去,显然是还没睡醒意识放空的状态,乔弥抬手将她鬓边几绺发拂开,拿指腹轻轻磨了磨她眼角,她便又阖上了眼。
荷菱回后堂在公主房里没见着人,便又转身往驸马爷房里走,刚拐过廊角,便见对面廊下乔弥推门出来,她连忙上前去,正想要问问情况,乔弥已反手关上了门:“一起过去,我有话要问你。”
荷菱两头看了看,嗫嚅一下,又跟着往前堂走。
刘温伯在堂中等着,见乔弥出来本想说什么,一见他身后跟着荷菱,又紧紧下颌,甩甩袖子不准备再言。
乔弥看他两眼:“说罢。”
老人家不吭声,荷菱在怎么说?
乔弥就近坐下,提壶倒了盏茶,指节握上茶杯时,他低道:“没什么她不能听的。”
荷菱看了乔弥一眼,刘掌柜郁结郁结,只能叹道:“宣昭帝和翁贵妃之间的事情,已经查清了,翁贵妃未进宫之前,乃是江南人士,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也算是书香门第,后来家门落拓,流难京都,家父也病重身亡,兄妹两个无家可归,便只能借助寺庙,假扮僧人化缘度日。”
荷菱瞪大眼,磕磕巴巴:“你、你们竟然敢查翁贵妃?”
刘掌柜不理她,翻了个白眼:“六年前先帝爷病重,宣昭帝出宫门一里往御街迎名寺高僧慧灵大师为先帝爷趋吉避凶,广积福泽祈圣体安康,翁贵妃不慎被人群中挤出扑于宣昭帝车架之前,宣昭帝亲自在御街前下车扶她起身,怜她可怜赠银施恩,后来先帝爷病故,宣昭帝即位一年后秀女入宫选妃,翁贵妃竟也在其中,被宣昭帝一眼看中,自此便是夜夜独宠,一跃至今高位。”
荷菱震惊:“你们还敢查皇上?”她嘴巴张得几乎合不拢了,目瞪口呆。
阿淫道:“你别说话!”
荷菱猛地捂嘴,牢牢捂紧不吭声了。
乔弥道:“说重点。”谁要听这些一打听便能查到的东西?
刘掌柜“啧”一声:“老朽这不是在铺垫?”他紧接着又道:“御街之上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传言是宣昭帝仁心有德,礼僧敬佛,对冲突了他的和尚也礼遇有加,所以这个,也不知宣昭帝那时有没有发现翁贵妃的女儿身,总归传言呢,是他扶了个和尚,那时有慧灵大师普度,先帝爷仍是没活过十日,后来宣昭帝即位,第一次秋闱狩猎……”
他顿了顿,看向荷菱,明显踯躅。
荷菱身子一绷,背身捂耳,谁想听这些要命的东西!
乔弥抬手将她手扯下来:“听着!”
荷菱干笑:“驸马爷,您这、这不好吧……”
乔弥道:“继续说。”
老人家叹气,“宣昭帝第一次秋闱狩猎,遇刺,消息封锁的严,据说查出的是北祁刺客……”
“不对。”荷菱忍不住:“这个我知道,那时并不是遇刺,我们所知的是皇上遇见了吊睛白额虎,被那时身为禁军随卫的翁国舅所救,两人一起将白虎斩杀,老虎皮都有,现在都还一直放在金殿龙椅上当软垫垫着,皇上平时颇为爱惜,毕竟此虎不常得见。”
刘掌柜不屑:“你说的准还是我说的准?”
“当然是我……”
“哼!”老人家蓦然一声将她打断:“什么吊睛白额虎,这是在遇刺之后才发生的事!救他的也不是什么翁国舅,而是翁贵妃,翁贵妃突然出现围场,且恰好撞上宣昭帝遇刺,这番巧合,宣昭帝信,随行臣子也不会信,当时宣昭帝还是个兼听明君,不像如今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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