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在杜且走后,收拾好行囊,钻进一辆有着王家族谱的马车,叶央照旧骑马,谢桐是一脸的依依不舍,可他知道眼下扬州城最重要,儿女情长本该放到一边,可心里就像缺了什么似的,失魂落魄。
叶央一早去了厉出衡的书房,谢桐是看到的,二人在书房聊了许久,叶央红着眼眶出来,眸中有微芒闪过,但谢桐觉得那不该是泪,这么好强又有个性的女子,不会留恋在小儿女的感情上。她喜欢厉出衡其实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厉出衡这样的才情和人品,心悦他的大有人在,而他娶了杜且,不会再对其他女子多看一眼,那么谢桐也就会有机会。
送她们出城的时候,谢桐没敢跟进,如叶央这样的人肯定不想被人看到她的悲伤和泪水,他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平息厉出衡带给她的煎熬与痛苦,以后才能更进一步。
可也是因为谢桐地远远相望,而致隋治堂把王微和叶央扣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机会上前营救。
隋治堂有备而来,专门针对叶央的捉捕计划十分成功,令叶央全无招架之力,只能束手就擒。解决了叶央,王微不足为惧,被隋治堂给绑了,在谢桐的注视之下关进了大牢。
“谢五爷,这两个人是杀人凶犯。”隋治堂有恃无恐。
谢桐大喊:“你没有证据。”
“证据被她们销毁了,我有人证。”隋治堂那一脸得意的神情,让谢桐只想冲过去把他痛揍一顿,再把人带回去。
可是他不行,他若是这么干了,连带厉出衡也会受到惩罚。
这才刚到扬州数日,还未站稳脚根,就被隋治堂给坑了,他太大意,昨日他就该看透隋治堂的虚伪,而不是被他蒙蔽,以至于认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
谢桐一脸的灰败,回到剌史府向厉出衡求助,手竟是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没有证据,他不敢轻举妄动。”厉出衡冷静许多,“王家和叶家不是普通门第,他能随随便便致人于死地,之前江宁侯也说了,已经发函至刑部,刑部会派人下来,这一两天就到了。也就是说,隋治堂兴许早就知道王微和叶央的身份,不敢轻易处置她们,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甚至是替他们背黑锅的人,以后一旦造成冤案,他也就能免受其责。”
谢桐说:“她们会没事吗?”
“自然会没事。”厉出衡示意他冷静,“有我在,不会让她们有事的。你往京里去信,看看刑部的人出发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到扬州,顺便去查访一下,那户被医死的人家,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隋治堂说证据被销毁了,肯定是有问题的,在刑部到来之前没有物证,却只有人证,他是想用众口铄金把微儿害死。可还有一个疑点,他为何要致微儿去死地,他们之间都有什么怨仇,你都要一一查实,不可以有任何的疏漏。”
谢桐暗叫着了隋治堂的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那么尤氏对嫂夫人……”
“糟了!”厉出衡叫了一声不好,“随我先去紫竹寺。”
厉出衡飞奔而出,迎上撞到一人,正是谢桐派出去护卫杜且的人。
“大人,夫人出事了。”
厉出衡脸色骤白,“她在何处?”
“她在下山的途中,马儿惊了,马车掉下悬崖……”
“你说什么?”厉出衡不相信这是事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后退了几步,跌坐在门前台阶上,谢桐追出来听到亦是不肯相信。
“你亲眼所见夫人摔下悬崖?”谢桐抓着那人,“夫人是否在车内可有查清?”
那人自知失职,说:“夫人进了马车,我们就一路跟着,后来不知马为何惊了,山路崎岖,根本就来不及反映,马车已经翻下去了。”
“派人去找。”
“已经去了,可不一定找得到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厉出衡激动地站起来,“出事地点在哪?带我去。”
谢桐拉住他,“莫归,我去,你留在府里,万一节度使府那边来人,王微和叶央还在他们手里。”
真可谓是腹背受敌,厉出衡稳了稳心神,当机立断,“我留守,元朗你带人先去查访被微儿医死的人家,而你,”他对来报信的人说,“你带着人去山崖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错,他不能走,他一走就会错过节度使府的异动,而兴许杜且并没有摔下悬崖,她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回家,他就更不能走了。
“阿松。”他叫出阿松,“你去请尤氏,就说我要见她。”
阿松深知事态严重,连忙领命而去。
厉出衡坐在门前,静看街道人来人往,深知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局。一边是王微和叶央,一边是杜且,让他分身乏术,难以两全。
他太大意了,以为自己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前世他能辅佐两代君王登基,权倾朝野,重生之后,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世事尽在掌控之中,唯一难以确定的是杜且的心。而当他把杜且娶到手,就以为万事大吉,放松了警惕。远离京城之后,他更是不把太子视为最大的威胁,以致于酿下今日的大祸。
王微和叶央暂且不提,她们先他到扬州,之前种种他并不知道,但隋治堂对王微肯定有所图,而个中的原由他也没能知晓。
而尤氏对杜且却是极具目的性的,一次邀约,两次邀约,一再地示好,因为尤氏出身的关系,而让厉出衡认为她是一个心思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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