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并没有告诉白卓寒。
“那,你跟卓寒……”梁美心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发生上次那么大的事以后,他会开始珍惜你——”
唐笙心里苦笑:受那么重的伤,流掉四分之一的血,我不是为了以此换取他来珍惜的。
“家里的日用品我已经叫芳姨帮我收整了一些,搬家公司昨天就上门了。卓寒忙着公司的事,一直腾不出时间去办手续。
所以我留了协议给他,实在不行,就按程序走吧。”
一方提出离婚协议后,双方签字并分居三个月以上,法院判定当然离婚。
唐笙不想弄出太决绝的仪式感。
既然祝福从来没有走进过自己的婚姻,那么终结的时刻,也没有必要好像非得一刀两断签字摔笔那么带感。
“下来啦?”坐在驾驶室的顾海礁冲唐笙点点头,“要不一块去吃点饭吧?”
“算了姨夫,直接送我回公寓好了。”唐笙故意坐在副驾驶上,趁梁美心在后备箱那里塞箱子的时候,拉住了本想下去帮忙的顾海礁。
“姨夫……”唐笙将一张名片塞给他,“这是朋友介绍给我的侦探,你抽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吧。有什么消息,咱们再一起商量。”
故意避开梁美心,是因为唐笙明白顾海礁的顾虑。
如果顾浅茵的死因真的另有隐情,他们暂时不想让姨妈跟着揪心。
顾海礁会意地点了点头,将名片插入口袋。
当天晚上,唐笙睡得很安稳。
她庆幸自己不会像那些患有离婚综合征的女人一样,失眠,敏感,焦躁不安。
因为她早就习惯了身边空空如也的冷榻。彼时,那个男人不存在的每一天,对她来说甚至都是一种远离折磨的庆幸。
虽然,唐笙想念他。无法自欺欺人地想念他。
白卓寒下班去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铺。
起初一瞬间,他甚至还以为唐笙出了什么状况,吓得他揪住一个小护士逼问了半天。
当人家眼泪汪汪地告诉他,唐笙已经出院的时候。白卓寒才意识到,原来这个女人真的能下定比死亡还决绝的心意——真的就这么离开了自己。
家里冷锅冷灶,冷茶冷饭。
虽然深知主人心的芳姨已经尽力打点好他习惯的一切细节。但是家里少个人的空洞感,还是让白卓寒充满了挫败。
唐笙不在了,柜子里没有了她的衣物,抽屉里没有了她的化妆品。
惨淡的书桌前,一纸冰冷的离婚协议上,早已先一步签上了唐笙端庄秀逸的姓名。白卓寒端着纸张,凑在灯下端看了好久好久。
他想分辨,那上面有没有唐笙的泪渍。
什么都没有。
白卓寒靠着墙,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条短信,写了删删了写,反反复复,终于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白先生,是我。”
“说。”电话是高斌打进来的,白卓寒调整了一下呼吸,认真而专注地听着。
“周日那天早上,值班的保安员看到过白太太来公司。她坐的是冯先生的车,还询问了您是否在楼上。”
“你说那天,唐笙是跟冯写意来找我的?”
“保安是这样说的,但是后来,也不知为什么貌似并没有上楼——”
高斌原封不动地转述着自己的调查结果,“另外,他说看到汤小姐一直在附近徘徊。”
白卓寒放下了电话,失神地盯着面前的离婚协议。突然唰一声撕个粉碎。
他最恨别人愚弄自己。
当初因为一场愚弄,他差点亲手把唐笙送入地狱……
咬了咬牙,白卓寒狠狠抓起手机。
“你在哪?”
唐笙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接听。
“卓寒……你有事么?”
“告诉我你在哪里!”
唐笙彻底被吵醒了,抱着被子环顾了一下还不怎么适应的陌生环境。她幽幽叹了口气:“卓寒,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见到汤蓝了是不是?是冯写意带着你,你们遇到汤蓝了是不是!”
电话那端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沉默。
“唐笙你说话!”
白卓寒近乎理智全无的咆哮,却让唐笙的心更加不想靠近。
“卓寒,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唐笙听到电话那端终于平静了些许,才把听筒慢慢凑回耳边。
“阿笙,我没有碰过汤蓝……从来没有,你信么?”
“信啊。”唐笙说信的口吻,像极了那天白卓寒质问她马场一事的时候,那样轻描淡写的态度。
仿佛一把淬红的匕首深深剜进心脏,白卓寒痛到呼吸一窒:“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想告诉我,是汤蓝故意装作从你床上爬下来的样子,是冯写意故意把我带过去目睹这一幕的。对么?
卓寒,我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你……”白卓寒顿时语塞。
“卓寒,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生活了。我害怕你,我怕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质疑,怕你随心所欲的侮辱。
当我看到汤蓝端着咖啡从我身边经过的瞬间,我最绝望的感受,并不在于要不要立刻去确认你们是否清白。而在于我对我们的婚姻,已经半点信心也没有了。
卓寒,这大半年来,我真的心力交瘁。
我能原谅你和你妈妈对我做的一切。但我不能释怀现在的自己,就连你们在马场挥鞭子的时候,都会吓得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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