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儿以为:老太太和王夫人知道了他们新婚夜的荒唐举动,肯定不高兴;而王亨是孙子,舍不得责罚,然后她这个刚进门的小媳妇就跑不掉一.info
谁知,老太太和王夫人听了王亨的话,喜出望外。
林馨儿还没敬茶呢,就被老太太搂在怀里,百般怜爱,又对众人道:“这小模样,我一瞧就喜欢。”
王夫人也温柔地问林馨儿可习惯,想不想家等等;又说她陪着王亨熬了一晚上,待会回去要补个觉,别累着了;又问她爱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并叫伺候的人来吩咐:就照少奶奶喜欢的口味去做饮食,少奶奶年纪小,不许拘束她等等。
兄弟姐妹们也围着林馨儿问长问短,很是新奇。
林馨儿自认为有些眼力,怎么看他们都不像虚伪敷衍,个个眼中都充满善意欢笑,心中很是疑惑:难道她运气真有这么好?前世被天妒英才,这辈子老天补偿她了?
王亨很喜悦地显摆道:“祖母,馨儿可聪明了!”
林馨儿想自己现在是孩子,须得率性一些才像,便坦然道:“我在我们村是最聪明的,没想到你更聪明。唉,难过!”
众人愣了下,轰然大笑起来。
老太太搂着林馨儿笑出了眼泪,对王夫人等人道:“看他们小两口和睦,我就放心了。”
王夫人用帕子在眼角轻试了下,感慨道:“老太太说的是。只要他们相亲相爱,我便是即刻去了,也能瞑目了。”
不对!
肯定不对!
林馨儿敏锐地嗅到这其中有隐情。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林馨儿百思不得其解。
等敬茶时,各个长辈都有见面礼,连姐妹都送了见面礼,林馨儿收礼收的手软,真是胆战心惊!
人生,可不可以别这么完美?
她感觉自己消受不起呀!
就好像在前世用信用卡买东西,事后都要还的。
……
从前的林馨儿有多欢乐,现在的梁心铭就有多痛苦和仇恨,两者成正比,面对王亨,她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
一般人紧张或者激动时,总不由自主攥紧拳头;梁心铭为了不让人看破自己的内心,故意撒开两手,可是这没有用,她垂在身侧的手掌依然在微微颤抖。
王亨看见梁心铭,同样浑身一震,双目亮得吓人,眼中惊雷滚滚,身子原本坐得有些散漫,这时也坐正了,把上身微微前倾,紧紧盯着梁心铭,喃喃道:“馨儿……”
众人见他一见梁心铭就变脸,都奇怪。
吴知府则自以为清楚内情,很得意,刚要说话,王亨已然回神,又盯了梁心铭一眼,才颓然放松,往后一靠。
他一直不相信林馨儿死了,可即便馨儿还活着,女大十八变,再变也变不成男人!若在其他场合,他或许会怀疑梁心铭女扮男装;但梁心铭是乡试的秀才,刚得了解元,明年还要参加春闱,谁敢女扮男装参加科举?
“你就是梁心铭?”他声如玉石,只是懒懒的。
“正是。门生见过座师。”梁心铭强行摒除一切杂念,坦然上前,躬身见礼,温润如常。
“且慢,别急着认‘座师’。”吴知府皮笑肉不笑道,言下之意你还不知有没有资格得解元、叫座师呢。
梁心铭并不反驳,也不询问,就站在那。
吴知府对王亨抱拳道:“王翰林,梁秀才这解元的功名恐怕作不得数。他在命案中的嫌疑尚未洗清。当日为他作证的人又想起一些新东西;还有豆腐西施,也有隐情……”
王亨道:“哦?这个本官可要查清楚,否则无法向皇上交代――”吴知府兴奋极了,正要说“正是如此!”就听王亨下面又说道――“那就劳烦大人带本官去命案现场查看一番,到底怎么回事。”说完起身,招呼众人,“大家都去,好做个见证。你也去!”他拿手一指梁心铭。
梁心铭躬身应道:“是。”
吴知府愕然,不是该唤证人上堂吗?
只要证人上堂,把新的证词供认出来,就能推翻梁心铭无罪的结论,给她定罪。为何不传证人,反而要去看现场?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案发现场还有什么可看的?
之前他向王亨暗示,王亨并没有异议啊!
吴知府不知王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不甘心。
最后,想到那第二名的孟无澜也算是王亨的表兄,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吴知府胆子大了些,壮胆道:“安泰贤侄!”
王亨猛回头,冷冷地瞅着他,道:“怎么,大人觉得本官不该去查看?”抬手指着梁心铭,“他可是本科解元!大人说他杀人,本官身为徽州主考官,不该弄个明白?”
吴知府心慌道:“不是。那证人……”
王亨不容置疑道:“回来再听大人提审证人!”
吴知府忙笑道:“是,是。”
他忽然想通了:王亨身为朝廷派来的乡试主考官,在众人面前肯定要保持公允,去现场找线索,不过是想找证据,堵住悠悠众口,然后圆满地结案。以王亨的过人智谋,只要出手,梁心铭必定在劫难逃!
他得意地看了梁心铭一眼。
梁心铭不置可否。
众人是走路去的,王亨要走路,别人也不敢坐轿。
一路上,梁心铭感到王亨时不时把目光投到她身上,灼灼目光如火焰,不仅灼烧她的身,还烫她的心。她忍不住心跳加快,如芒刺在背,竭力让自己像平常一样从容迈步,避免身形僵硬,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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