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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倾墨也不回避,任凭他看,心中却得意地想:“骗别人算什么?能骗得他自己也相信病了,那才是神医的手段。馨丫头,老夫可是很尽心尽力的!”
王亨忽然笑道:“本官确实有隐疾。”
东方倾墨讶异道:“安泰你……”
王亨肯定道:“有隐疾!”
东方倾墨叹道:“你想通了!”
王亨兴起想揍他的冲动,可是忍住了,诚恳地请教:“那据前辈看,本官这隐疾可能治好?”
东方倾墨捻着胡须道:“能!”
王亨问:“怎么治?”他倒要瞧瞧,这老阎王到底能编出什么花样来,若说差了,定要揪下他的胡子。
东方倾墨高深莫测道:“这个且容老夫保密。待时机一到,就给安泰开一副方子,保准你药到病除。”
王亨听得狐疑不已,还真能治?
不是说心病吗?除了把馨儿带到他面前,还有什么方子能治好他这病?这老阎王又在弄鬼!
东方倾墨又道:“在此之前,小亨亨还要有所禁忌。”
王亨问:“什么禁忌?”
东方倾墨道:“忌女人!”他说得很自然,就跟叮嘱病人忌冷、忌辣、忌油荤一样。
王亨懵了,问:“什么意思?”
东方倾墨道:“就是别靠近女人。”——靠近的话,馨丫头会生气;馨丫头一生气,就麻烦了!
王亨嘲笑道:“老阎王,你黔驴技穷了,用这个来糊弄我?你不是该叮嘱我,尝试与女人多接触吗?”
东方倾墨摆手道:“千万别尝试!”
王亨追问:“为何?”
东方倾墨反问道:“你可想见孟清泉?”
王亨道:“不想!”
东方倾墨道:“这就对了!”
王亨道:“对什么对,说清楚!”
东方倾墨道:“你分明不想见,若是违背心意去见,心里肯定厌烦。这样的事次数多了,对女人的厌恶心理更严重,病也就更严重,最后导致视女人为洪水猛兽,这病就入膏肓了,再也治不了啦!”
王亨越发目光古怪,好一会才道:“晚辈谨遵医嘱。”
东方倾墨笑道:“你肯配合就好!”
王亨问:“还要什么要忌讳的?”
东方倾墨道:“就这些,没有了。”
王亨便长身而起,道:“告辞!”
东方倾墨道:“不留下来陪老夫喝一杯?”爱屋及乌,他想多与王亨联络感情,看见他就像看见王夫人一样。
王亨头也不回道:“不行!本官也不想看见你那张脸。若是违背心意强留下来,也会加重病情,到时候本官连男人也要视为洪水猛兽,那就严重了。”
东方倾墨:“……”
这小子,不肯吃一点亏!
跟馨丫头一个样!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东方倾墨垮着脸送他出门,一面心想,梁心铭猜的真准,说小亨亨有隐疾,他果然求之不得。这世上,只有她能治得了小亨亨。正想着,王亨回头警告道:“老头,下次别叫我小亨亨,不然我揪掉你胡子。你信不信?”
东方倾墨忙道:“信,信!”
王亨这才上马,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在等王孟两家退亲,两家却没有退亲,却传来了孟清泉搬入王家小祠堂静修的消息。
孟清泉自称,她与王亨有婚约,又在王家住了多年,早已把自己当成了王家媳妇,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不可能再改聘他人。她无才无德,既不能让王亨心许,又不能一死了之——这会令王家背负不义之名,为了不耽误王亨的终身,便自请搬入王家小祠堂静修。王亨以后娶何人,都随便他。至于她的名分,也随王家的便,妻也罢,妾也罢,她都不在乎,只要一方静室,了此残生。
王家打消了退亲的念头。
梁心铭听了这消息,把脸一沉。
这女人,赖定了王亨吗?
可是这赖的手段很高明。
一个世家贵女,都退让到如此地步了,别人怎好再指责她,难不成真要她一死了之?毕竟两家定亲在前,而女子的名节大如天,她没做错什么,王家便没理由退亲。
王亨对林馨儿念念不忘是深情,孟清泉对王亨不离不弃也是深情。她与王亨是有婚约的,有这个资格坚守。世人不但不会指责她,还会赞她坚贞和有情义,甚至盼望王亨能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反正林馨儿已死,而孟清泉却活着。
梁心铭冷笑:什么坚贞,不过是块狗皮膏药!
再贵,也是狗皮膏药。
她一定要帮王亨把这块膏药给撕下来!
“孟清泉,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七年了,你都没能打动他,还不肯撒手?还想粘住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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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小祠堂,乃是当年王家一位先祖静修的地方。
这天下午,祠堂耳房内,王梦雪和孟清泉对坐在窗下。
桌上供着一座玉观音像,旁边一只和田白玉莲花香炉,氤氲雾气从透雕炉盖的缝隙内袅袅散出。
孟清泉正低着头抄经,神情专注。身上穿着淡青褙子,素的,没有任何花色和刺绣;黑鬒鬒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碧玉簪挽了个简单的云髻,除此外,浑身上下一丝饰物也没戴,连耳环也摘了。花朵儿一般的少女,跳出了红尘外。
王梦雪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孟清泉道:“姑奶奶觉得,我该怎么做?”一面说,一面仍然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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