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畏畏缩缩的看,看见门被锁死才敢爬过来试探我的死活。
我吸了一口气,费力的从地上挣扎起来。
她见我没死,脸上的惊喜更多,忙过来把我搀到她刚才躺着的床上。
床上的被褥已经脏的不成样子,沾染了血污,棉絮也露出来许多,看被子上划痕整齐,应该是之前那个性子刚烈的宁死不从动了刀子。
她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口,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你说你是何苦,摸一把又不会少两块肉,非得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我看她发丝凌乱,眼神也黯淡无光,看样子应该是被关在这里许久。
“能帮我解开吗?”我把两只手递过去,她却突然瑟缩“可不行,万一一会他们进来看见了,要打死我的。”
我听她是内地口音,便问道“你是四川人?”
她眼神闪过一丝惊喜“你咋个知道,你也是吗?”
我摇摇头,下床吃力的挪到门口。这边的门上有一扇小窗户,巴掌大小,正好能看见外面的人来人往。
一条走廊上大概有六七个我们这样的屋子,都是厚重的铁门,有几间的上面还被糊了报纸,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走廊里时不时有人来回巡视,分别查看各个屋子里被关着的女人。
我心乱如麻,看样子这次的情况十分棘手。
手机被没收,还没等我换新卡就被抓来,想联系外面报警根本是不可能了。看这地方偏僻外面又有人来来回回的巡视,想跑出去机会也不大。
“妹子,你是哪里的?”
后面的女人好像好久都不见人能同自己说话,所以不停和我搭话。
我自己慢慢挪到床上,干脆平躺着恢复体力。脑袋上的伤口往出流血,那女人见了心慌,忙去找毛巾过来给我止血。
我看那毛巾上有不同颜色的血迹,联想一下先后有无数人用它擦过血就觉得心中不舒服,便对她道“不用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毛巾,可能也觉得有些不入眼,擦擦手放到一边。
“你来这多久了?”我想从她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她把床上的被褥整理了一翻“两个多星期了吧。”
我看她样子不像是激烈反抗的类型,不知道为什么还被关在这没被送去金街。
“你知道我们被抓来干什么吗?”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说道“当然是被卖出去,肯听话的早就被送去夜总会洗头房,剩下几个毛不顺的留在这,打到没脾气为止。”
我听她语气平缓,好像早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就没想过跑出去?”
她脸色突然变化,好像有些恐惧的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人听见以后才小声警告我“可别再说这个字了,上次有个姑娘逃跑,还没等跑出十米就被人拖了回来,打得血肉模糊,最后不知道拖走扔到了哪,我听他们说是喂了狗,连个全尸都不剩。”
我虽说在左兴呆了有一段日子,打人打的进医院急救的也见过,但是这么残忍的方法还是头一回听说。看来这里面的这些人都不能按照我之前的了解来判断,他们要丧心病狂得多。
“我叫吴十五。”
我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不为别的,也是做足了最坏的打算,就算真的死在这出不去,最起码得有个人知道我叫什么。
她愣愣的啊了一声,半晌之后说“我叫刘倩。”
我这才抬头仔细看她,约摸着和我差不多的年纪,脸蛋小巧玲珑,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还是能看出皮肤很白很好。一双眼睛像是小鹿一样,水汪汪。
如果不在这里,而是走在校园中,这样的小姑娘应该能吸引不少小男生的目光。我有些感叹,但是也没和她有更多的交流。
这种压抑的环境,太容易让两个同病相怜的产生互相依赖的情绪。然而作为卧底,最怕的就是牵绊。一旦危险发生,想办法保全自己这是钟sir教会我的第一件事。
我是个警察,危险来临我要有最起码的判断,到底什么选择才能保全大局。但是感情,甚至是同情,都能让我在紧要关头失去判断。
所以来香港这么久,我没有任何朋友。就连小雅,我对她的亲近也都是淡然回应,不敢对任何人投入感情。
她见我也没什么想要和她说话的意思,也自觉无趣躺在一边。
大概过了大半天,铁门被拉开,发出不小的响动。刘倩像是应急反应,激灵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往角落瑟缩。
两个男人进来话都没说两句就把刘倩拖了出去,她时不时的回头看我,眼神很复杂,不像是在求救,而是在传递一种深深的恐惧。
我一度以为,这个屋子以后可能就剩我一人。
因为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钟表,所以只能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约摸着一个多小时以后,刘倩被人像抹布一样拖回来扔在地上。
身上又添了大大小小无数道伤口,但是手和脸上却一点都没动。估计是怕被打花了,人也卖不上好价钱。
我手脚被困着行动不便,只能慢慢挪过去看她情况。
“刘倩?刘倩?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大声喊她,但是她却不为所动。
半晌之后才勉强动了动手指,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勉强松了一口气,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恐惧和担忧。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有一个男人扔进来两盒饭,我表示自己手脚被困着吃不了。他也不怕我逃跑,就把我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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