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皇帝将义王召进了宫中,当着童虎的面,将两个歹徒的口供扔到了他的面前,沉声说道:
“你做的好事!”
义王恐惧莫名,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及至看完了口供,吓得都瘫倒在地下了,道:“皇上圣明,臣与驸马无冤无仇,决计不会做这种事情!这就是那些贼人攀咬!”
庆熙皇帝气道:“你说贼人攀咬,为什么不攀咬别人,偏偏要攀咬你?”
义王哭丧着脸说道:“可能臣以前行为不检,得罪了人,所以才这样做。”
他对自己还是有一些逼数的。
别的坏事倒没做什么,就是没少做过强抢民女的事情。
看上了漂亮的女人就想得到,只要不是那种惹不起的,就会想尽方法来获得。
这个过程中,自然也会得罪到人。
夺妻之恨都快要跟杀父之仇并列了,也是不共戴天的,别人因为这个想办法构陷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庆熙皇帝道:“那你想一想,都得罪了谁,谁有那个能力下那么大的本来构陷你?”
义王开始回忆起来。
可越是回忆,脸色越是难看。
他虽然贪色,可也知道欺软怕硬,下手之前都会调查一下对方的背景,会不会碰上硬钉子。
只有确认得罪了也没事,才会做那样的事情。
一个个的回忆起来,发现没有哪个仇人有那样的能力。
突然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会不会是皇上觉得我子女太多,吃了太多的禄米,故意找个由头来将我义王一脉给断了?”
联想到先前的双王案,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突然伏地大哭,道:“皇上,臣愿意将王爵奉还,子女爵位也都奉还,自愿降为庶民,只求皇上放过。”
不明不白的突然说这两句,让庆熙皇帝大怒,道:“你的意思是驸马真是你指使人做的?”
“臣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义王连忙说道。
“既然不是你指使人做的,为什么你要将爵位奉还?”庆熙皇帝问道,“没有罪你怕什么?”
义王哭诉:“臣想着会遭遇到这种无妄之灾,定是有人嫉恨臣靠祖宗余荫享此高位,与其如此,不如还了这爵位,做一平民百姓,还能得一善终。”
说完这些,又伏地大哭,觉得委屈极了。
庆熙皇帝大怒:“荒唐!这爵位是你想要就要,想还就还的吗?”
义王哭道:“臣只想成为庶民之后,不再有奸人陷害。”
话里话外,就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王爷,所以被人针对了。
没有明着说这是庆熙皇帝的意思,但是,不难引申出这个意思来。
童虎在旁边看着义王在那里胡说八道,忍不住道:“义王爷,你不要惊慌。我拿着一份口供呈给皇上,皇上是不相信王爷你会做这种事情的,所以才叫你传召过来询问。要是相信,王爷你现在就不是在宫中,而是和仁王、信王一样在天牢里面了。”
义王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连忙道:“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庆熙皇帝冷哼了一声,道:“虽然朕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那些人攀咬你,总不会是没原因的。你平时都得罪了哪些人,你得和童尚书好好的说一说,看能不能揪出那个陷害你的人来。”
他不是没想过趁着这个机会拿下义王,进一步给皇室减负。
可是,双王案还在进行中,又要对义王下手,绝对会引起宗室动荡。
逼急了,人家来一个造反都不是没可能。
宗室现在大部分都是惊弓之鸟,没必要再恐吓他们。
他虽然是皇帝,号称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可想要行使权力,还是得有人遵从他的命令,要不然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宗室虽然大多数都是废物,可也能提供一些听话之人。
让宗室对他怀有怨恨之心,那就是自断臂膀,让文官集团占了好处。
而且,他也不想给人当枪。
构陷义王的人,就是伏击柳青的人,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来得逞?
把义王叫过来,也是要警告一下他,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收敛点,特别是不要做那些缺德的事。
另外也是向宗室传递一个信号——他庆熙真没有搞宗室的想法,有了这样的口供他都没有相信,说明他跟宗室还是站在一起的。
也要让宗室明白,确实是有人想要搞他们,但不是皇帝。
以后想要安稳生活,就得跟皇帝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只有皇帝才能救得了他们。
当着童虎的面做这些,也是对文官集团的一种表态——对宗室的打压到此为止,不要再扩大了。
再扩大他就会怀疑是不是文官集团在幕后策划的这样的事情。
义王又道了无数句皇帝圣明,这才跟着童虎去刑部,将他这些年有可能得罪的人都悉数交代,希望能够找出幕后黑手来。
找人辨认尸体的事情也在进行中。
那两个歹徒的口供等于是什么用都没有。
不得不说义王运气好,遇上庆熙皇帝和文官集团刚刚联手搞掉了两个亲王,不想再扩大化。
要是只搞掉了一个亲王,有这一份口供在,就能给他做成铁案。
刑部怎样排除那一份口供的干扰查案,那就不是庆熙皇帝能够干涉的事情了——不是没有那个权力,而是没有那个专业。
能不能够查出真正的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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